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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能升职当然好了，带完这一届我也不想继续带班了。”
“为什么？”
我疑惑道，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别人都跟我说他是主动要求带班的。
他拿着手中那掉落的几根头发叹了口气：“惜命了。”
我一回顾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又是网暴又是差点和家长打起来，确实对他的打击挺大的，惜命这个解释当然能够理解。
但是我看着他磨课的认真程度，以及每次看着孩子们的温柔眼神，忍不住问：“真的不带班吗？虽然这学期你班上发生了很多事，但是你对待孩子们还是一样耐心啊。
我觉得你可能是疲于应对家长了。”
他回头看着我，电脑都已经放下了。
我看他欲言又止，就知道我说对了。
我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班主任能做的事情很多，你也帮助了很多小朋友不是吗？”
“可是他们毕业之后没多久就会忘了我的，3-6岁的记忆在人的一生中是很微不足道的。”
他有些落寞地说。
“幼儿园时期培养出来的习惯是会伴随一辈子的不是吗？”
我说。
他还是看我，可能对我说出来的话有些触碰吧，我被他这么看的有些心虚，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大姨跟我说的。”
他笑了一声。
“这话没错啊，我上学的时候专业老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他突然转移话题问我：“你大学毕业之后打算干什么呢？”
我吗？我很少思考未来，他这么一问倒是把我问住了，总不能真的当一辈子保安吧，还是走后门的保安。
“再说吧。”
我有些惆怅地说，“说不定找个武馆当教练了，也说不定去某个高档小区继续当保安。”
反正现在我有证在手。
“其实我还蛮喜欢现在的工作的。”
我说，“就是有些时候很心惊肉跳，但如果我去做武术教练也是一样会心惊肉跳。”
“嗯。”
他表态，等我继续说。
“我这个专业相关的工作，哪个都有风险吧。”
我说。
他突然揽过我的肩膀，我头靠在他臂弯里，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有时候看见你往前冲的时候，我心都是紧的。”
他说，“上次你跑出去跟那辆酒驾的车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害怕死了。”
“所以你每次都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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