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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南没犹豫。
仅仅一个字，仿佛一柄淬了剧毒的、锋利森寒的刀。
叶太太重新攥紧了沙发垫。
“那陆淮康...”
叶柏南注视她，“留下他，由您决定。”
“陆夫人呢？”
叶太太指节泛白。
“我不动女人。
不过，李氏家族灭亡的祸根是她嫁给陆淮康。”
叶柏南波澜不惊，甚至是谈笑间，写下了所有人的结局，“作为家族的罪人，凭她的性子，要么自杀，要么发疯。”
叶太太还在颤抖，端起茶几上的水杯，“陆洛寒...”
“陆洛寒输了，眼睁睁陆家和李氏家族全军覆没，却无能为力，大概率会郁郁寡欢吧？”
他含笑，抻了抻西裤的褶痕，“一旦陆洛寒赢了，每年的清明节，您记得替我上一炷香。”
叶太太手一颠，水洒了一桌。
“你有多大的把握？”
她颤音。
叶柏南说，“五五开。”
叶太太是了解儿子本事的，既踏实又睿智，这一辈子的子弟，包括上一辈的富一代，和柏南斗上几个回合的，凤毛麟角。
“陆洛寒这么厉害？”
叶柏南也端起一杯水，“他在摸我的底细，我同样在探他的底。”
“摸清了吗？”
叶太太忧心，“听陆夫人的口风，陆洛寒今年会接管李氏家族。”
“他深不可测。”
叶柏南没喝水，望着杯子里的茶叶，水光折射在面孔，幽邃的，变幻的，“李老太爷慧眼如炬，一个陆洛寒，保了陆淮康和李韵宁两大家族的平安，若不是我，任何人是击不垮的。”
“所以你一定要娶欢儿，对吗？”
叶柏南沉默。
“你不喜欢她，你利用她。
捏着她，对陆家，尤其对陆洛寒，是威胁，震慑，对吗？”
叶太太继续问。
“不。”
他否认。
一贯平稳的情绪，微微起伏。
又不肯再往下讲。
叶先生这时走进玄关。
“父亲。”
叶柏南恭恭敬敬起身。
叶先生一瞥他，“外省的生意进展顺利，钱洗得干干净净，你有功劳。”
他谦卑笑，“子承父业，是父亲教导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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