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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层薄得像纸一样的“母子”
关系，在那一吻和这一巴掌之间，彻底捅破了一个洞，再也补不回来了。
陈念慢慢转过头。
他的嘴角破了，渗出一丝血迹。
那双原本阴郁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滔天的巨浪——有冲动过后的恐惧，有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的懊悔，但最深处，依然燃烧着两簇死灰复燃的火苗。
他看着宋知微，没有道歉，也没有求饶。
那种眼神，让宋知微感到陌生。
那不再是看“母亲”
的眼神，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赤裸、直白，带着一种想要将她据为己有的渴望，以及被拒绝后的受伤。
“知微姐……”
陈念低声叫了一句，声音沙哑得像是含着沙砾。
宋知微心头一颤。
这不是“妈”
，也不是“小妈”
，而是回到了最初相遇时的称呼。
“别叫我！”
宋知微猛地后退一步，像是在拉开这危险的距离。
她有些慌乱地拢起敞开的衬衫领口，遮住那些暴露在空气中的春光，手指因为颤抖而几次没能扣上扣子。
她看着陈念，想要骂他，想要像以前那样摆出家长的架子教训他。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种无力的苍白。
“去睡觉。”
宋知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但尾音里的颤抖却出卖了她，“今晚的事……当没发生过。”
陈念没有动。
他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
“对不起。”
他终于低下了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沉重的绝望。
宋知微看着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心头一紧。
那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和某种隐秘的心疼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乱如麻。
她不敢再看陈念那双受伤又炽热的眼睛。
“把菜冰了吧，我不饿。”
扔下这句冷冰冰的话，宋知微转身逃也似的冲进了自己的卧室。
“砰！”
房门重重关上，反锁的声音清晰可闻。
陈念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脸颊上的疼痛依然尖锐。
他抬起手，拇指轻轻擦过嘴角那抹血迹，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下。
腥甜的。
和刚才吻她时的味道一样。
他转过身，看着餐桌上那盘已经彻底凉透、凝固了一层油脂的爆炒牛肉。
他搞砸了。
可在宋知微的嘴唇被他撬开的那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她在颤抖的同时也无意识地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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