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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永远也游不出去的海洋里，随波逐流地漂着。
帮安燕辞清洗干净后，温瑞亨用浴巾包住他，把他抱了出来。
安燕辞依偎在温瑞亨的怀里，若非长长的睫毛偶尔眨动，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
“今天阳光很好，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温瑞亨一边帮安燕辞穿好衣服，一边温柔地说。
安燕辞呆滞地顺由他捏起胳膊、抬起腿。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温瑞亨给他戒掉了药物依赖，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生活。
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和自己温存。
虽然，只是“像”
而已。
温瑞亨给青年穿戴整齐后，捏着他的下巴，轻吻他的嘴唇。
安燕辞好像开启了什么程序，承接着他的侵入，讨好地纠缠迎合他的舌尖，口中发出含糊燥热的气息。
温瑞亨眼神复杂，把他放在轮椅上，推他来到院子里。
安燕辞阳光下眯起眼睛，微微歪着头，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温瑞亨坐在他旁边，陪他一起沉默。
孔雀不再盯着任何人，也不再对着天空鸣叫。
它把头深深低下，在自己身上啄食羽毛。
“它不会开屏的。”
老园丁经过，从地上捡起一根羽毛，“唉，它越来越频繁啄自己的羽毛，我看……它可能活不长了。”
温瑞亨淡淡地说：“它就算死，也要埋在我的花园里。”
老园丁深深地注视温瑞亨的背影，看到他以为始终没变的那个小男孩，消失在了视野中。
这时温瑞亨的余光里，安燕辞似乎晃了一下。
他胸口蓦地一紧，急忙往青年脸上看去，以为会看到一双充满憎恨和怒火的眼睛。
但安燕辞眼中什么都没有，他只是睡着了，身体往座椅下滑了一点。
青年沉沉地睡着，一如他每天沉沉地醒着。
有时候温瑞亨会想，这可能是安燕辞向这个世界做出的，最后的反抗。
他杀了自己，把尸体丢给豺狼鬣狗，看他们如何狂妄、丑陋、可怜地争抢一具空瘪的尸骸。
温瑞亨盯着青年空洞的面孔看了许久，哑声道：“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明天……我再陪你出来晒太阳。”
他推动载着青年躯壳的轮椅，缓慢走向为自己打造的、华丽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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