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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齐冲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他有眼睛看，有耳朵听，有脑思考，有心感受，他怎么会不知道谁好谁坏？&ldo;喂，我说，&rdo;他望着天花板小声说，&ldo;谢了。
&rdo;他怕陈昊空听不见，又加了一句：&ldo;大哥。
&rdo;过了一会儿，洗手间里传出陈昊空的声音。
&ldo;不客气。
&rdo;肖雪尘昏昏沉沉地躺在沙发上。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大概是被谁扶回来的吧。
他在酒席上为谷小飞挡了太多酒，喝到后来自己都意识不清了，恍恍惚惚听见有人喊&ldo;跳楼了&rdo;什么的，接着就被人搀起来，一路跌跌撞撞地塞进一辆车里。
有人往他额头上放了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
他摸了摸，是块湿毛巾。
&ldo;雪尘？你醒了？&rdo;肖雪尘的眼睛无法对焦，看不清面前的人，但头脑里的本能告诉他，那是谷小飞。
&ldo;我怎么了？&rdo;他问。
&ldo;你喝多啦！
对了，你知道吗，齐冲和他爷爷吵架，居然跳楼了，所以酒席也散了。
明天咱们去看看他吧？&rdo;谷小飞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ldo;不去。
&rdo;肖雪尘沉声说，&ldo;我哪儿也不去。
&rdo;&ldo;好好好，你不爱去就不去。
我们已经到家了，你别急，我扶你去洗个澡。
&rdo;谷小飞将他搀起来，扶着他走向浴室。
少年的身体看上去纤细，其实格外有力气。
&ldo;你也不准去。
&rdo;&ldo;呃，我就去探望一下齐冲而已，他腿都摔断了，怪可怜的。
&rdo;谷小飞放好了一缸清水，让肖雪尘坐在浴缸边沿，帮他脱衣服。
肖雪尘像个木偶似的呆呆坐着，浴室里的蒸汽熏得他越发迷糊。
&ldo;那么我呢？&rdo;他问。
&ldo;你什么？&rdo;谷小飞试了试水温，将他放进浴缸里，其间一直护着他的脑袋，生怕他撞到头。
&ldo;他可怜，那么我呢？&rdo;肖雪尘重复道。
&ldo;你？呃，你是说你醉成这样很可怜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酒量好一点，你就不用帮我挡酒了……别动，我帮你擦肥皂。
&rdo;肖雪尘猛地握住他的手腕。
&ldo;你难道看不出齐老爷子请客的目的吗？&rdo;谷小飞茫然：&ldo;不是为了庆祝我们比赛出线吗？&rdo;&ldo;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rdo;体内的酒精似乎被源源不断的蒸汽蒸至沸腾，肖雪尘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袋，让他既惊又怒。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迟钝的人！
看不出他的好意就算了，连别人的歹意都看不出吗！
齐敬天那么明显地为齐冲和谷小飞拉红线，那么刻意地排斥和谷小飞关系密切的他，就连局外人都看真切了，谷小飞竟然浑然未觉！
他如此真心的保护，这般真诚的奉献，谷小飞难道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吗？&ldo;你是不是真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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