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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家族祠堂前的广场,晨曦破开云层,洒在青黑色的玄铁石板上,映出冷冽的寒光。
祠堂两侧的千年古柏苍劲挺拔,虬结的枝干间萦绕着淡淡的灵气,与广场中央那块丈许高的墨色奇石遥相呼应——那是林氏传承三百年的“灵犀检测石”
,石身刻满扭曲如活物的古老符文,历经岁月冲刷,符文依旧泛着若有若无的莹光,散发着古朴而威严的气息。
往日里,唯有每年春分的小辈灵根检测大典,这里才会人声鼎沸。
可今日,天刚蒙蒙亮,族中核心成员便已齐聚,连常年闭关冲击境界的三位长老都亲自到场,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广场入口处,神色中交织着凝重、期许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一切的缘由,皆因三日前那场惊动族长的异象。
族长林苍的嫡孙林砚,自出生后便居于族长院深处,由专人照料,寻常族人难得一见。
三日前辰时,负责晾晒衣物的侍女在族长院院中,忽然瞥见襁褓悬浮于摇篮上方寸许,周身萦绕着细密的淡金色灵气光点,如萤火虫般翩跹不散,甚至顺着窗棂溢出,在院上空凝聚成一道拇指粗细的灵气漩涡,引得天地间的灵气微微震颤。
这异象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缓缓散去,消息第一时间上报给林苍。
作为林氏家族如今的掌舵人,林苍浸淫武道五十余年,早已踏入凡尘境后期,一眼便认出这是灵气自发汇聚、与体质产生共鸣的迹象——寻常孩童即便身怀灵根,也需三岁开启灵智后,在功法引导下刻苦修炼数月乃至数年,方能勉强引气入体,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竟能让灵气主动萦绕、形成漩涡,这绝非寻常天赋所能解释。
他当即下令封锁消息,一面派心腹侍女密切观察林砚的状态,记录灵气波动的规律,一面连夜召集族中长老议事。
三日后,四位长老一致决定:提前启用灵犀检测石,为林砚做一次专项检测——若是真有逆天体质,那便是林氏家族脱离青云山脉二流势力、跻身顶级世家的契机;若是灵气紊乱引发的虚象,也能尽早平息族中猜测,安稳人心。
此刻,林苍端坐于广场主位的紫檀木椅上,身着绣着青鸾踏云纹样的玄色锦袍,腰间束着嵌有下品灵石的玉带,面容刚毅,眼角的皱纹里沉淀着岁月的威严。
他目光扫过下方肃立的族人,最终落在侍女怀中的襁褓上,那眼神深处,藏着为人祖父的疼爱与家族掌舵人的沉重期许。
“族长,辰时已至,灵气最为平和,可开始检测了。”
身旁的大长老轻声提醒,他须发皆白,颌下长髯垂至胸前,手中拂尘轻摇,周身灵气若有若无地萦绕,是族中除林苍外修为最高的人,已触摸到超凡境的门槛。
林苍缓缓点头起身,缓步走向广场中央的检测石。
侍女抱着林砚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襁褓递到林苍怀中。
林砚依旧闭着眼,仿佛沉浸在沉睡中,神识却早已悄无声息地铺展开来,将广场上的一切尽收眼底——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灵犀检测石中蕴含着一股精纯而古老的灵气,与他体内《清灵造化诀》运转的灵气隐隐呼应;周围族人的气息各异,有嫡系长辈的期待、有旁支族人的好奇,更有几缕隐晦的、带着试探与算计的气息,来自广场西侧的旁支队列。
“砚儿,莫怕。”
林苍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与平日在族中议事时的威严截然不同。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林砚的小手,那只稚嫩的手掌肌肤白皙细腻,指甲圆润饱满,带着婴儿特有的柔软温热。
林苍轻轻将他的手掌按在墨色的检测石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稀世珍宝。
起初,检测石毫无反应,墨色的石身依旧沉寂,仿佛只是一块普通的顽石,广场上的空气渐渐变得凝滞,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难道真是三日前灵气紊乱引发的虚象?”
旁支队列中,有人压低声音嘀咕,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说话的是旁支长老林坤,他身着灰色锦袍,面容阴鸷,身后站着几名旁支小辈,眼神中满是看热闹的意味——若是嫡系出了天才,旁支的资源倾斜必然会减少,这是他们不愿看到的。
林苍眉头微蹙,正要凝神催动自身三成灵气,试探着引导检测石与林砚产生共鸣,异变陡生!
“嗡——!”
检测石上的古老符文忽然亮起莹白光芒,先是石身底部的“聚灵纹”
率先发光,随后光芒如潮水般向上蔓延,瞬间便将整块奇石包裹。
一股磅礴而温润的灵气从检测石内部喷涌而出,顺着林砚的手掌疯狂涌入他体内,与他丹田处那道自行运转的气旋撞在一起。
这股灵气并非狂暴肆虐,反而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仿佛是检测石在主动呼应林砚体内的灵韵。
林砚丹田内的气旋被这股灵气一激,转速陡然加快三倍有余,原本细弱的灵气瞬间暴涨,顺着经脉逆流而出,再次涌入检测石中。
一进一出间,形成了一道完美的灵气循环,检测石上的符文亮得愈发璀璨,甚至开始微微震颤。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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