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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了一下，“我是说，这十年，我们躲在地下，改代码、破防火墙、伪造身份、诱导信源……我们用了和他们一样的手段。
区别只在于，我们的目的叫‘真相’，他们的叫‘控制’。”
雷声滚滚而来，压过了远处怒江的咆哮。
赵卫红走回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一卷微型录音带。
“这是我爸最后留给我的东西。
当年他在车祸现场被抢救回来，昏迷三天，醒来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被院方以‘病情恶化’为由转入特殊监护室，第二天就宣布死亡。”
他把磁带放进老旧的便携式录音机。
滋啦??
电流杂音中，一个断续却坚定的声音响起：
>“……不要相信任何经过审批的‘正常’。
真正的秩序，不是所有人都听话，而是每个人都有权质疑。
如果有一天你们听见广播里放童谣，记得……那是我们在敲门。”
录音戛然而止。
李小雨怔住了。
“这……这不是我们在全国播送的那段‘唤醒脉冲’编码前奏吗？”
赵卫红点头：“童谣的旋律是我爸编的，他说战士们夜里巡逻怕鬼，就编了个歌哄自己。
后来才发现，真正该害怕的不是荒山野岭，而是有人能在你脑子里种下另一个‘我’。”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山谷，“所以当林昭的父亲选择留下这段语音，当他女儿冒着生命危险公开代码，当那些老兵自发组成通信链……这不是反抗，是回应。
是我们这个民族骨子里还没死的东西??不肯闭眼，不愿失语。”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异响。
两人瞬间警觉。
李小雨迅速拔掉硬盘，塞进防水箱；赵卫红则抓起藏在床底的手枪，轻轻推上膛。
外面风雨更急，但那声音不是风，也不是动物踩踏铁皮，而是某种规律性的震动??有人在攀爬。
“不是国安。”
李小雨低声说，“他们不会冒险强攻，只会电磁压制或远程锁定。”
赵卫红眯起眼，透过玻璃缝隙向外看去。
一道黑影正贴着屋檐移动，动作熟练，显然对建筑结构极为熟悉。
下一秒，那人翻下屋脊，稳稳落在门前台阶上。
雨水顺着战术外套滑落，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
“赵卫红。”
男人开口，声音沙哑如砾石摩擦，“我是周维国，代号‘灰隼’。”
赵卫红瞳孔骤缩。
这个名字，他们在档案里见过无数次。
第二批“夜枭”
实验体负责人之一，官方记录显示已于2018年因公殉职。
可眼前这人虽苍老憔悴，却分明活着。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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