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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酒吧的人慢慢多起来，灯光和音乐都开始变得迷离，元午把麦芽酒也喝光了之后才终于发出了声音，低头对着面前空了的杯子叹了口气。
&ldo;我喜欢这种感觉，&rdo;江承宇叼着烟，仰头靠在椅背上，&ldo;灯光，音乐，笑声，叫声，说话声，还有哭声。
&rdo;
元午看着他，没说话。
&ldo;时间长一点儿，你就会有错觉，&rdo;江承宇继续说，&ldo;我坐在这里，明明坐在这里，但是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听着这些人说笑哭闹，又分不清是我还是谁。
&rdo;
元午摘下了一直捂在鼻梁上的口罩，喝了一大口啤酒。
林城步看了江承宇一眼，突然发现江承宇这个开场非常好，不愧是个有文化的人。
这话对于混沌中的元午或者会有点感同身受？
&ldo;有些人，&rdo;元午又喝了一口啤酒，&ldo;从出生到死，都没把自己活清醒。
&rdo;
&ldo;你吗？&rdo;江承宇把第二杯麦芽酒推到了他面前。
&ldo;不是我，&rdo;元午拿过杯子喝了一小口，&ldo;也许是我吧。
&rdo;
&ldo;不是你，&rdo;林城步在旁边小声说，&ldo;你一直是元午，清醒得很，从来没有搞错过。
&rdo;
&ldo;嗯？&rdo;元午转头看着他，嘴里轻声念叨着，&ldo;元午……元午，元午……&rdo;
&ldo;小午，&rdo;江承宇拿着自己的杯子往他手里的杯子上碰了一下，&ldo;我叫了你至少五年小午，真的。
&rdo;
&ldo;是啊，小午……&rdo;元午闭了闭眼，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全灌了下去。
林城步刚想阻止，江承宇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假装低头拍自己裤子，小声说了一句：&ldo;让他喝。
&rdo;
&ldo;……哦。
&rdo;林城步犹豫了一下，没拦着他给元午上第三杯酒。
元午酒量好，喝醉不容易，但喝大了还是不难的，江承宇大概是想让他酒后吐真言。
不过前提是他俩别醉。
元午啤酒和麦芽酒混着喝了一会儿，林城步能感觉到他慢慢放松下来了，靠在椅子一角看着桌上混乱的灯光。
&ldo;你知道吗，&rdo;元午一拍林城步的肩，把手里的杯子往桌上用力一放，&ldo;是谁一辈子都没清醒过。
&rdo;
&ldo;元申。
&rdo;林城步迅速回答。
元午又一拍他的肩，指了指他：&ldo;没错。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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