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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看着他，眼神中的热情和兴奋并未消退，却悄然混入了一丝……敬畏？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奇怪。
这种寂静和那些眼神，让路明非自己都感到一丝陌生和心惊。
这不像是在欢迎一个久别归来的前辈，更像是在.....觐见？
但他没有停下。
话语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从他口中发言出来：
“卡塞尔学院，欢迎所有人。”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人群，那双总是显得有些涣散和怯懦的眼睛，此刻仿佛凝聚着某种沉重的东西，“但这里的每一份荣耀，都浸透着牺牲。
这里的每一次欢笑，都可能建立在失去之上。”
他的声音里没有高昂的情绪，只有一种深切的、仿佛镌刻在骨子里的疲惫与了然。
“我们在这里学习，不仅仅是为了掌握力量，更是为了学会敬畏力量，并背负起使用它的责任。”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眼神变得更加深邃，“这份责任，很重.....重到可以杀死任何英雄。”
人群中，一些资历较老的学生和导师的眼神微微变化，他们似乎从这番话里听出了某些只有亲身经历过某些事情的人才能理解的重量。
“但这就是我们的路。”
路明非的声音提高了一丝，那股无形的威严感也随之增强，“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你们只能向前走，无论前面是龙王，还是恶魔。”
他再次停顿，整个大厅静得能听到远处侍者手中托盘轻微的碰撞声。
“我说完了，谢谢。”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诺诺怔在原地，瞳孔倏地收缩。
指尖无意识地抵在唇前，呼吸漏了半拍。
这真的是路明非？
发言简短，有力，甚至带着一丝残酷。
完全没有预想中的寒暄、客套或者鼓励。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欢迎辞，更像是一份宣告，或者说.....是一份警告。
说完最后一句，路明非准备将麦克风递还给旁边的现任主席奇兰。
整个大厅依旧沉浸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鼓掌，甚至没有人移动。
人们依旧看着他，眼神复杂。
路明非自己也有些恍惚。
刚才那番话是他说的？那种语气，那种内容似乎太严厉了。
仿佛在那一刻，是另一个人说出了这些沉淀在血液深处的、冰冷而真实的话语。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不远处一扇巨大的、擦拭得一尘不染的落地窗。
窗外是浓郁的夜色。
而光洁如镜的玻璃上，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身影。
以及.....
一双正在缓缓熄灭的、熔金般的赤金色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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