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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底失去多少才算多呢？
死亡之时自会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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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银灰色的闪电如同从天而降的陨星，以极其不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姿态，从侧前方斜坡上猛地飞扑而出，那是辆造型夸张炫酷到极点的布加迪威龙。
匪夷所思，没谁能想到昂贵的超跑在此刻被某人化作最野蛮、最决绝的冲撞工具。
除非他是恺撒·加图索。
几乎是同时，布加迪威龙的鸥翼车门向上猛地弹开。
耀眼的身影如同金色雄狮般从中跃出。
他金色的头发在暴雨中依旧耀眼，看得出来他的头发在这之前烫染过，英俊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仿佛掌控一切的骄傲笑容，只是那笑容深处，是无法掩饰的忧伤。
他的计算精准到了毫米，跃出的时机和角度妙到巅毫。
奥丁那庞大的身影和投掷的动作，刚好就在他的面前！
他一只眼睛朝着迈巴赫车内的诺诺飞快地眨了一下，做了一个极其短暂的、试图安抚她的鬼脸；另一只眼睛，则看向了下方目瞪口呆的路明非，那眼神复杂无比，有关切，有感谢，有托付。
还有一丝欣慰。
然后——
“噗嗤！”
一声沉闷的、令人心悸的声响。
奥丁手中的昆古尼尔，轻而易举地撕裂了布加迪威龙微弱的防御力量，然后…透过跑车贯穿了他的右肩。
巨大的力量带着他向后飞退。
但这正是恺撒的目的。
目的就是在被击中的瞬间，利用奥丁前冲的惯性、利用布加迪威龙自杀式撞击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利用自己身体作为支点，改变奥丁手里昆古尼尔的轨迹。
鲜血如同盛开的红莲，在暴雨中狂飙！
恺撒发出一声闷哼，他的整条右臂，从肩膀处被昆古尼尔那无可阻挡的规则力量生生撕裂、粉碎。
半张英俊无匹的脸颊也被那股逸散的力量刮过，皮开肉绽，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骼！
剧烈的痛苦几乎瞬间吞噬了他的意识。
布加迪威龙的残骸在他身后剧烈燃烧、爆炸，冲天而起的火光短暂地驱散了黑暗，映照着他倒在血泊中的、残破却依旧带着一丝洒脱笑意的身影。
他以加图索家族继承人的骄傲，以自身的重伤和可能永久性的毁容为代价，完成了可能是最后一次对诺诺的守护。
奥丁落在路面，手中的昆古尼尔掉在地上。
祂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恺撒，又看了一眼远方终于得以加速、消失在暴雨夜幕中的迈巴赫尾灯。
那燃烧的幽蓝瞳孔中，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祂再次跨上出现的斯莱布尼尔。
“恺撒！”
诺诺的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甚至微微颤抖。
透过后视镜，她能看到那冲天而起的火光，能看到那倒在血泊中的金色身影。
她想掉头，想冲回去，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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