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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会去学院的车库。
那辆黑色的迈巴赫总是停在那里,车身光洁如新,沉默而优雅。
楚子航会坐进驾驶室,关上车门。
车内很安静,只有皮革和淡淡机油的味道。
他并不总是立刻启动引擎,有时只是静静坐着,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方向盘冰冷的质感。
但通常他会缓缓将油门踩下,低沉的咆哮响起,推背感将身体牢牢按在座椅上。
只有在速度带来的短暂失控里,他才能稍稍感受到“存在”
的实感。
之后,他也许去医疗中心看看。
重症监护室的观察玻璃后,躺着那个名叫恺撒·加图索的金发男人,室内维生设备的指示灯明明灭灭。
曼施坦因说,这是加图索的继承人,是他的“同伴”
,在那场让他失忆的事故中重伤濒死。
楚子航静静地看着。
恺撒的脸如同大理石雕像,即使昏迷,锐利依旧。
这是一个标志,证明着那个惨烈的“过去”
确实存在。
偶尔,他会碰到那个叫阿巴斯的男人在医院看望。
他知道这个来自沙特的男人是新一代卡塞尔学院狮心会会长,这个男人似乎也能记起自己一点。
与阿巴斯寒颤过后,两人总是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楚子航能感受到他那和善的外表下暗藏的敌意。
他们两人之间弥漫着共享某种巨大秘密却又无话可说的沉默。
医疗部主任例行公事地汇报:“生命体征稳定,神经活性深度抑制。
苏醒需要时间和运气。”
“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子航忽然问。
“骄傲,强大。
是很多人的偶像。”
穿着白大褂的女主任缓缓说道,“卡塞尔学院从始至终最优秀的专员。”
最优秀的专员.....
楚子航咀嚼着这个词,像一个空洞的回声。
时间在卡塞尔学院规律的钟声与楚子航日复一日的沉默中悄然流逝。
他驾驶迈巴赫的技巧越来越纯熟,仿佛那辆车本就是他肢体的延伸。
但变化也在悄然发生。
他不再仅仅是为了追求速度带来的短暂放空,而是开始有意识地将驾驶变成一种近乎固定的“仪式”
。
他会在特定的时间启动引擎——通常是暮色西合,或者午夜万籁俱寂之时。
他不再随机选择路线,而是遵循着某种模糊的“路径”
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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