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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昵称被珠珠捕捉到的时候，她眼神闪烁了下，明显想要逃避。
夏未霜没有催促她，只是淡淡地说道：“害怕了？”
忽而珠珠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对，夏晴雪，哈哈哈——她凭什么丢下我，她对不起我，我不会放过她的！”
大雾里，有一个脚步声响起，有些踟蹰，一个人影渐渐清晰。
来人茫然地看向四周，当她看到某处时，顿时惊住了。
“姐……笑笑！”
珠珠浑身上下惨不忍睹，被桑露牢牢制住，触手插入她的身体，缠绕她的断肢。
属于怪物的畸形部分，又恶心又凄惨，没有哪里是干净的，黑红色的血遍布全身。
与她截然相反的是夏晴雪，她身上干干净净，和刚到现场时一模一样。
珠珠扭头去看她，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夏晴雪，你来了啊——啊，你怎么不去死！”
夏晴雪盯着珠珠看，眼眶渐渐泛红，她有些承受不住，身体晃了晃。
夏未霜抱住桑露的手臂说：“如果她跑不掉，就松开吧，这个场景，小雪看了会很痛苦。”
桑露点点头，收回自己的触角，珠珠噗通一声跌到地上，呕出了几口黑红的粘稠血液。
小雪盯着她，急步跑过来跌坐到她身边：“怎么会变成这样……”
桑露那几根触角离得近了，夏未霜看清上面破碎的鳞片和伤痕，她不禁心疼地捧住道：“是不是很疼？”
疼，还是不疼？如果说疼，霜霜就会更关心自己，如果说不疼，霜霜就会觉得自己更厉害，疼还是不疼，这是一个难题？
桑露皱眉，颇为苦恼，不知该选哪个更好。
夏未霜可不是真的要她回答，她捧起桑露的触角，对着那些受伤的地方吹气：“呼呼呼，不疼不疼，我们回去吃好吃的，给露露补补。”
被呼呼了，桑露果断作出了决策：“疼！”
夏未霜抬头，柔软而无奈地看她一眼，低头继续呼呼两下，并掏出纸巾给她简单擦拭了下污秽。
夏晴雪还跪坐在地上，她抱起了珠珠满是伤痕的上半身，神情困惑而痛苦：“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笑笑……”
啪嗒啪嗒，泪水掉到了珠珠脸上，在她沾满血污的脸上滑出几道清痕，顺着便滚落到她唇缝。
夏未霜垂眸看向夏晴雪和珠珠，说道：“待会我会把她交给杨上校，她难逃一死。”
夏晴雪顾不上回应姐姐，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抑或在问别人，她哽咽道：“我从来、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笑笑，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姐姐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这个世界很、很可怕，可是我……我想到我们还在一起，就觉得也不是那么的残忍……笑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会变成、变成现在这样……”
她痛苦地咬住下唇，悲伤将她的心脏攥的紧紧，她不得不弯下腰来缓解这痛楚。
“我不想失去你……”
夏晴雪的声音快要不成调子了，她挤出破碎的话语说道，“怎么会这样……笑笑，我该怎么办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为什么还会有第二次，我……”
我字之后的话，她已经说不出来了。
珠珠颤抖着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舌尖尝过那苦涩的泪水。
她仰面看向夏晴雪，有些迷茫：“小雪，我这是怎么了，我好疼啊。”
夏晴雪胡乱摇了摇头，她说不出话来，只有模糊了视线的眼泪不停往下落。
珠珠抬手去擦夏晴雪脸上的泪，有些羞涩地笑了笑，问她：“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夏晴雪点头，用力地点头。
“真好。”
珠珠轻轻说了一声，忽然一个用力，推开了夏晴雪。
她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转身踉踉跄跄向前跑出两步，夏晴雪撑着地也站了起来：“笑笑！”
她绝望地叫着她的名字，心想，不可以，不可以继续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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