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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子委决不下，要不要告诉他认错了人。
从真一的电话来看，苗子大概穿上千重子送的和服，系上秀男织的腰带，去看时代祭了。
苗子的伴，准是秀男。
陡然之间，颇出千重子的意料之外，一转念，心里感到一丝温暖，脸上不禁浮出笑容。
“千重子，千重子！”
真一在电话里叫道，“你怎么不作声？”
“打电话的是你呀！”
“得了，得了。”
真一笑了起来，“掌柜在吗？”
“不在，还没来……”
“你没感冒吧？”
“听出像感冒的声音么？我正在门外擦格子门呐。”
“是么？”
真一好像摇了摇听筒。
千重子朗声笑了。
真一压低声音说：“电话是哥哥叫打的。
现在他来接……”
和龙助说话，千重子不像同真一那么轻松。
“千重子小姐，掌柜那里，你试探了没有？”
龙助劈头便问。
“试探了。”
“嗬，了不起！”
龙助加重语气又说，“了不起！”
“母亲无意中也听见了，当时还挺提心吊胆的。”
“是吗？”
“我对掌柜说，我要了解一下柜上生意的情形，想一点点学起来，把账本都拿给我看看。”
“嗯，说得好。
哪怕光是这么说说，局面就会不一样。”
“后来，连保险柜里的存折、股票、债券这些东西，也一股脑儿全让他拿了出来。”
“好，了不起！
千重子小姐，真了不起！”
龙助忍不住说，“想不到你这样一个温柔的小姐……”
“全仗龙助先生的指点……”
“倒不是我指点，是附近同行之间有些风言风语。
本来打算，要是千重子小姐谈不成功，家父或是我准备来一趟。
但小姐这一手来得顶漂亮。
掌柜的态度想必不同了吧？”
“是的，有那么一点。”
“我猜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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