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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李凡就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
他翻了个身，枕头往头上一压，试图把声音隔出去。
可没过几秒，那动静更大了，还夹着一群人齐声高喊：“恭迎丹道祖师出关！”
“又来了？”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消停几天啊。”
屋里静悄悄的，大黄狗还在角落里啃着昨天剩下的骨头，老龟趴在池塘边晒着肚皮，麻雀在晾衣绳上蹦跶，叽叽喳喳叫得比外面那群人还欢。
李凡趿拉着鞋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木门，正准备骂两句让他们散了，结果眼前景象让他愣住了。
小院门前的空地上，乌泱泱跪了一片人，一个个穿着不同宗门的道袍，手里捧着丹炉、药杵、玉简，有的甚至抬着香案，点着长香，烟雾缭绕得像办白事。
还有个小孩爬上了院墙边的老槐树，踮着脚往里瞅，差点一头栽下来。
“都疯了吧！”
李凡拎起靠在门边的扫帚，几步冲出去，“谁让你们在这闹的？种菜的地都踩秃了！”
人群一阵骚动，但没人走。
反倒有个白须飘飘的老头从队伍前头走出来，手持拂尘，一脸肃穆地朝他一拜：“祖师在上，昨夜贫道于天衍圣地宣讲您所授‘分子催化’与‘元素守恒’之理，三十六位丹尊当场顿悟，破境者九人，重修大道者二十七人！
皆言此乃万古未有之真经！”
李凡听得脑袋嗡嗡响：“啥？我那天就说了句……炒菜别把硝石和盐混一块儿，会炸锅……”
话音未落，全场哗然。
“祖师金口玉言！
‘混则生变，配则成道’！
此乃丹道至理！”
一人激动得浑身发抖，当场掏出玉简开始记录。
“原来如此！
难怪我炼丹总爆炉，原来是没掌握‘守恒’！”
另一人恍然大悟，抱着丹炉痛哭流涕。
更离谱的是，一个年轻女修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捡起昨天李凡倒掉的药渣，装进锦囊里，还嘀咕：“这是祖师用过的洗锅水，定蕴藏无上道韵。”
李凡气得首拍大腿：“那是我涮锅的泔水！
喂狗都不吃！”
可没人听他的。
有人开始现场炼丹，架起炉子就烧火，说是沐浴“祖师气场”
，能提纯药性；还有个老头趴在地上，盯着大黄狗拉的一坨东西研究了半天，最后激动宣布：“此乃神兽排浊，内含九转清灵之息！”
大黄狗抬起头，一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扭头继续啃骨头。
李凡彻底没辙了。
他转身想回屋关门，结果刚抬脚，就看见几个弟子正围着老龟拍照——不对，是拿玉简录影。
“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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