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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导耳机中传来章泽严肃的声音：“阿煜，我已经跟那边的人说完了，他们会找个借口进他公司搜查的。”
“好，那个，我现在在清晏的V7上，他要带我去他公司转转。”
章泽自然明白商煜晚是什么意思，牧清晏不是警方的人，涉及到案子的对话不应该让他听到。
“我说你听就行了。
你有什么要安排的任务，我给你讲完以后，你再给我发信息。”
“好。”
商煜晚瞥了眼身侧的牧清晏。
那人正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开他的飞行器，看起来丝毫不关心商煜晚和通话另一头的人在说些什么。
“为了以防万一，铃儿又化验了李姜峰的细胞样品，但并没有发现QWER1有显著性增高的迹象，基本排除了李姜峰是被MT10-1毒死的可能性。
她还对李姜峰当时保留下来的血液样品和组织样品进行了常规毒物检测，没有发现任何常规毒物的迹象。
所以，我们基本确定，赵宏阳和李姜峰的死因是不同的。”
“铃儿发现MT10-1之后阅读了大量关于这种毒素的文献资料。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商煜晚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是什么？”
“她读到一篇综述，讲的是漏斗网蜘蛛毒液在治疗各种疾病中的应用。
大约在一百多年前，生物学家就发现这种蜘蛛毒液中的某几种成分可以作为手术用麻醉剂，还有另外几种成分在动物实验中表现出治疗心脏病，脑血栓，和多种癌症的潜力。
这其中有两个已经通过了临床试验成为药物，而其他大多数都止步于一期临床试验。”
“虽然那篇综述里并没有提到MT10-1，但铃儿觉得它曾经应该也是一种潜在药物。
果然，她找到在十多年前有个实验室曾经发表过十几篇研究论文，都与MT10-1在多型性神经胶母细胞瘤治疗上的应用相关。
对于MT10-1的研究在当时可谓是进展飞快。
动物实验获得了巨大成功之后，这个实验室就立即申请了一期临床试验。
由于剂量范围内的MT10-1并不算是一种细胞毒素，所以这个他们在一期临床试验的时候为了节约成本，只招募健康的年轻男性进行了实验。
一期实验成功后，他们又迅速地申请了二期临床试验。
可是到了二期临床的时候，却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安全性问题。”
商煜晚微微挑眉：“什么问题？”
“他们以较低剂量治疗第一个病人时，这个病人在接受药物的第二天，因为心脏骤停去世了。”
商煜晚眼皮猛地一跳：“心脏骤停？”
“对，死因就是心脏骤停。
而且，不只这一个病人。
临床试验负责的医院和那个研究团队以为是那个病人本身就病入膏肓，造成了这个意外死亡事件。
他们之后又找了一个病情较轻的患者，把MT10-1的浓度调整到一个极低的浓度，是理论上绝对安全的值。
结果万万没想到，那个病人也因为心脏骤停去世了。
因为死了两个病人，MT10-1的二期临床就被强行终止了。”
商煜晚感到一阵头痛，半晌才想通这其中的逻辑，：“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种在动物实验中被证实可以治疗某种疾病的成分，却是患有这种疾病病人的毒药？”
章泽干笑一声：“我又不是生物医学的专家，大学学的那点生物也忘得差不多了。
铃儿给我讲的时候我也是一头雾水。
这些都是铃儿让我转述给你的。
她说，就当时的两期临床试验报告来看，低剂量的MT10-1对正常人来说是安全的。
但是无论MT10-1的剂量如何，对于患有多型性神经胶母细胞瘤的病人来讲，都是致命的。”
“我听到这个结论的时候也很震惊，这事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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