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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医生。”
他让贺冉先带着人回了俱乐部，接着对拉住的霍澜庭说：“聊聊。”
医院对面有家咖啡店，卡座清净，珠帘挡住了走廊的视线。
瞿时业拿着勺子打破了拿铁上的拉花，脸上的表情短时间里宛如翻书般变化无穷。
最后他将勺子一扔，语气夸张：“你就是徐迦宁前夫？”
“真是操了。”
他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嘴里一连发的国粹，“你他妈就是那个混账，我还她妈引狼入室，真是，操他妈的。”
“你知道我？”
霍澜庭皱了皱眉，“她跟你提起过我？”
“当然没有。”
瞿时业睨着他。
他身体前倾，两个手肘撑在了大腿上：“你知道我是在哪见到的她的吗？鸭蹼山，山顶的悬崖边上。”
听到这个地名，霍澜庭瞳眸微闪。
瞿时业继续说着：“她那时坐着轮椅，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悬崖边。”
话语带着回忆一同涌现，瞿时业还清晰的记得那个画面。
鼓动的山风从徐迦宁身边吹过，从轮子的缝隙里钻过，仿佛能这么驮着她升空，然后掉进崖底。
“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能够从一个人的背影上，看出了无牵挂四个字。”
那时，她手里死死捏着一张离婚协议。
瞿时业回想着，心里有些难受。
他那时没有看到签名，不然打死都不跟霍澜庭有牵扯了。
他想起了当时看到徐迦宁的第一感受：她在想，从这里跳下去就能一了百了了。
常人死过一次之后，就不会再次寻死。
瞿时业声音哑了：“到底都绝望，才会一而再的寻死呢？”
所以那个时候，他鬼使神差的上前去了。
他问：“我有个战队，你有没有兴趣接手？”
徐迦宁回过头，认出了他。
她愣了一瞬，一时间竟有些羞惭的拘谨：“我已经很久没上过场了，技术也生疏……”
瞿时业打断了她：“反正那群小子也没什么好失去的，再差能差哪里去？”
大抵是那句“没什么好失去的”
打动了她，那生死一线的轮椅终于肯退了回来。
回忆中断，瞿时业花了半晌，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接着抬头看向霍澜庭，只见对方只是怔怔的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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