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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古画彼岸之舟(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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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望向启明都。

城池已然复苏,但空气中仍残留一丝诡异的平静。

人们开始交谈、争吵、欢笑,可总有些眼神闪躲,仿佛害怕再度与众不同。

疗心院虽已重开,可门前无人排队??大家都说:“我已经很好了。”

可真的好吗?

一位母亲抱着发烧的孩子站在门口迟疑良久,最终转身离去。

她低声自语:“别人家的孩子都不哭,我家的也不能闹。”

一名少年把画满涂鸦的本子塞进火炉,火焰吞没最后一笔彩虹时,他的手在发抖。

还有老人坐在广场角落,一遍遍抚摸旧怀表,却不肯开口问任何人:“你还记得我吗?”

他们不是被控制了,他们是**自愿沉默**。

因为曾经的觉醒太痛,分裂太烈,所以宁愿再次戴上温柔的枷锁。

白昭闭上眼,贝壳残片在心底嗡鸣,传递来一段古老记忆??那是?户族中最隐秘的传说:

>“远古之时,人类皆哑。

>直到第一个采珠人潜入深渊,在窒息边缘听见海魂低语。

>他浮出水面,咳出血沫,只说出一个词:‘疼’。

>那一刻,万籁俱寂,众生落泪。

>因为‘疼’这个字,第一次被命名,也第一次被听见。

>自此,言语诞生,情感成河,文明始流。”

原来如此。

所谓“未被命名的情感”

,并非某种全新情绪,而是**每一次命名本身所承载的勇气**。

当一个人敢于说出“这是我”

,哪怕声音颤抖,哪怕无人回应,那一刻,他就已在对抗虚无。

她拾起一根枯枝,走向广场中央。

在那里,她用尽力气,在石砖地上刻下一个大字:

>**我**

然后转身,对所有人喊道:

“你们还记得自己第一个学会写的字是什么吗?不是‘爱’,不是‘善’,更不是‘服从’??是‘我’!”

人群静默。

片刻后,一个女孩颤抖着走出,捡起另一根树枝,在旁边写下自己的全名:林小芸。

接着是一个老人,写下了五十年前战友临终前喊出的名字。

一个小男孩踮脚在“我”

字下方画了个笑脸,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我是李豆丁,我喜欢蓝色,不是绿色!”

字迹越来越多,层层叠叠,像一场无声的暴动。

突然,地面微颤。

那些刻痕竟开始渗出淡淡光芒,如同血脉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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