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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您的心是软是硬，自从您将所有柔情都给了皇后，六宫便都同冷宫一样冷清……但您明明根本不在意妤美人能否生育，却只因皇后拆穿就狠心将嫔妾打入冷宫！
所以这些年……您当真对嫔妾无半分情意么？”
如泣如诉的质问碰上帝王无边深瞳的瞬间顿显苍白无力，她并不是在今日才知晓答案。
甚至君珩若早知锦绣那次穷途末路会间接害得云柔哲失去他们第一个孩子，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你恨朕便冲朕来，稚子无辜，且若非皇后仁惠，你早就出不了冷宫了。”
君珩语调平淡，却处处透着不怒自威。
“嫔妾怎会忍心对皇上下手？”
锦绣泪迹斑斑的脸上浮起诡谲的冷笑，“不过你们也该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她倏尔拔下后鬓尖簪，疾速抬手向太子刺去——
一抹青色裙袄及时将她推开。
春嫔整个身子扑在太子的摇篮上，却再没听见锦绣的动静。
一支利箭适时破窗而入，精准命中她的心脏。
殿内久久无言，唯余叹息。
“把值守暖阁的宫人和乳母全都换了，御前宫女也都放出宫去，以后朕的宫里只留皇后要用的宫女即可。”
皇帝一声令下，卓公公即刻领旨去办。
毕竟锦绣能趁虚而入，想必少不了御前相熟的宫人透露消息。
“好在锦绣所患时疫本已恢复大半，对太子并无伤害，皇上和娘娘尽可放心。”
听了星悟的回禀，君珩终于舒了口气，转而环臂紧拥住云柔哲，俯身去逗她怀中终于睡醒的小太子。
“春嫔娘娘手上也受了些皮外伤，臣下这就去开副药方，按时敷抹便不会留下疤痕。”
星悟收起药箱躬身退出殿门。
“时候不早，臣妾便不打扰皇上和娘娘了。”
春嫔难得不含半分醋意，盈盈起身告退。
“皇上。”
见君珩眼帘都未抬一下，云柔哲不由出声提醒。
一来春嫔确实舍身救了太子，二来她虽不全然相信今日之事纯属巧合，但也不想欠她人情。
“嗯，春嫔救护太子有功，就复位贵嫔罢。”
君珩自是明白云柔哲的意思，但他说得漫不经心，直到春贵嫔欣喜谢恩后退下，仍未抬眼半分。
*
“皇上可是在为女子参加科举之事烦心？”
春贵嫔在御书房外的大雪中候了半日才得召见，可她一进门却见君珩只是背身在赏楚妃为即将周岁的太子和公主画的贺岁图。
“臣妾已去信给父亲，望他能在朝上带头支持皇后娘娘的提议。”
君珩仍未回身，只淡淡应了一声。
“皇上如此不待见臣妾，莫不是怀疑臣妾救护太子是别有用心？”
春贵嫔上前一步，问得小心翼翼。
皇帝负手不语，算是默认。
“太子无论如何也是皇上的孩子，但凡对皇上真心爱慕，又怎会像那罪人锦绣一般痛下毒手呢……？”
春莲芷并非不知什么叫做由爱生恨，甚至对锦绣颇有几分感同身受，但为了不落得她那般凄惨下场，她必须努力抓住面前这双手。
“阿珩……”
云柔哲如往常般捏着一册札子踏入殿门时，只见春贵嫔仓皇收回双手，好似原本依偎在龙袍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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