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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嫔妾拜见皇后娘娘。”
中宫正位，六宫妃嫔依例晨昏定省。
今日各宫早早候在福宁宫主殿外，向皇后恭敬行礼后分于两列落座。
容贵妃坐于凤座左侧首位，正对右侧首位的淑妃，与德妃相邻。
而后依次是颂妃、楚妃、莲贵嫔、沐嫔、妤美人和景贵人，按位阶由高到低左右交替列坐。
只有莲贵嫔的位子空着。
云柔哲端坐凤位，面容沉静地环顾诸妃，缓缓柔声道，“莲贵嫔可是病体未愈？”
众妃皆摇头无言，果然与她皆不相熟。
就连景贵人也低头不语，不知是刚解了禁足尚需韬光养晦，还是因出师不利暗暗悔恨自己跟错了主。
“遣人去长春宫看看。”
云柔哲偏头看向郁雾，她立即点头退了下去。
“姐姐今日的衣裳甚是衬你，不过花样和面料都非同寻常，难道是衣容司新研制出的料子？”
顺着容贵妃的目光，众人的视线皆聚焦于皇后身上。
她难得穿了件水红色四合如意暗纹底裙，外披珍珠白凤衔金桂团纹长袍，简约大方而不失端雅精致，与朝云髻上的点翠凤尾垂珠冠亦十分相配。
令人格外瞩目的是，皇后颈间极为少见地戴了与耳环配套的东珠项链——她晨起时发现昨夜温存的红痕无论如何都遮不住，只得从封后的赏赐中挑了这件戴上。
“衣容司在民间采风时发现了一种柔韧度强且价格低廉的生丝，配合最新的织布机做出的布料轻薄柔软又结实耐穿。”
云柔哲轻轻抚着裙摆，微笑道，“再过几日就是亲蚕礼了，正适合推扬普及一番。”
“如果王公贵族对这等衣料青睐有加，势必会推动自上而下的丝织业改革，百姓也不会再为只能手工织造的昂贵衣料所苦了。”
容贵妃立刻心领神会，目光熠熠地赞同。
“近日各司都做得不错，可见女官体制已运转成熟，本宫有意与前朝所行新政一并稍作调整，除却在擢选用人上更为公平严格，各司皆需承担与前朝官员类似的民计改善目标和定期考核。”
云柔哲顿了顿，眼中坚定如芒，“若要巾帼不让须眉，各司都该拿出些真本事。”
众妃皆点头附和，皇后又道，“今日诸位姐妹都在，本宫便正式指任各司主领。”
她浅笑着转面向夏倾妩，“容贵妃协理六宫，还要辛苦你继续掌管衣容司了。”
“这有何妨？姐姐出月之后到我手中的宫务本就所剩无几，我最近还把内务府的账目多看了两遍呢。”
容贵妃畅快一笑，其余妃嫔也跟着笑起来。
云柔则又对着另一侧道，“淑妃领膳饮司，颂妃掌起居司，楚妃理文书司保持不变，可有异议？”
淑妃和楚妃皆笑着点了头，颂妃却稍显迟疑。
“皇后姐姐，兄长近日暂留京中，臣妾恐会分心，不如将起居司交于沐嫔主掌？”
云柔哲沉吟片刻，“也好。”
而后望向沐嫔道，“沐嫔可愿担此任？”
沐嫔略微欠了身，“嫔妾愿意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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