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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宫里久违一片欢声笑语。
“不过半年就快要成为京城首富了，倾儿当真是有经营天赋～”
云柔哲与夏倾妩对坐于软榻上，弯眼啜了口香甜的牛乳红枣茶，“快跟我说说，还有哪些新鲜趣事？”
“柔姐姐有所不知，琼荔培育的鲜花既适合调香又能做簪花，倾姐姐设计的钗环首饰可是整条街市上最时兴的，要提前很久下定银呢～”
香凝兴高采烈地滔滔不绝，“上次兄长本想买些礼物送给倾姐姐，挑中几个一问竟都是凝香堂的，最后只好把我们南香国的祖传宝石戒指送了……”
“哦——？”
云柔哲和香凝不约而同一脸微妙地盯着夏倾妩漫上绯红的双颊，“如此重礼，倾儿可收下了？”
“哎呀，怎么突然谈起我来了……”
夏倾妩不自在地笑笑，捏起插有短木签的一颗糖裹山楂球递给云柔哲，“民间过年总要吃这糖球红果，还用长签串起拿在手里称做‘冰糖葫芦’，姐姐素来喜食酸甜，不若尝尝？”
云柔哲浅笑颔首，抬手时却好似忽然想起什么，指尖和唇角都微不可察地滞了几分。
“原是我忘了，姐姐这几日理应正值信期，还是不要吃这些活血寒凉的为好。”
夏倾妩立时放回盘中，云柔哲闭目笑笑，转而端给一旁围坐的楚妃和淑妃，“我是没这个口福了，你们快替我尝尝～”
“炉里的红薯也烤好了～”
沐嫔亲手从炭火旁将红薯夹出来，还顺带烘了些贡橘和干果。
“所以容姐姐将来有何打算？”
淑妃啖下一颗果子，面上亦浮起些许微妙。
“还没太想好，不过眼下女子都能参与科举了，未来为官受禄、担起一家之主的定会越来越多……”
香凝见状有些心急地涨红了脸，看来南香国主一时恐难抱得美人归了。
“说起来听雨近日辛劳，合该多补一补。”
夏倾妩清了清嗓子，抓起一把烤栗子塞在楚妃手心。
“我哪有什么可操心的。”
楚妃淡淡勾起唇角，“除了文书司和综办司，其余各司的女官也有大半要参与春闱，想来民间应举的女子更是不计其数。”
云柔哲满意地点点头，抬袖将自己剥好的贡橘也放在她手里，“有劳你了。”
“皇后娘娘和楚妹妹学富五车，堪比将相之才，臣妾真心羡慕。”
柔和的光在淑妃眼中隐约闪动。
“人各有志，本无高低，各极其趣，皆成圭璋。”
云柔哲转面安抚轻拍了淑妃的手，“人生贵适志，不负素心而已。”
淑妃释然笑笑，一旁的沐嫔眨了眨眼，禁不住问，“若金科状元未落在女子身上，难道皇上真要废后吗……？”
此话一出，众妃皆看向她微蹙了眉。
云柔哲轻轻摇头，阖了阖眼帘，抬面时笑得云淡风轻，“但使天下女子得与男子同等自由择业，所想所愿无不可为，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
“朕，绝不废后。”
一袭龙袍不知何时踏入殿内，负手立于外堂，神情与上元节宴一般肃穆。
“皇上怎么来了？”
云柔哲轻声细语起身，众妃皆福身行礼。
君珩略一抬手，朝内殿迈出几步，张口时却有些茫然。
卓公公在旁赶忙躬身道，“今儿是二月二龙抬头，皇上在圣乾宫的院子里选了好些花草装点栽植，想请皇后娘娘……和诸位娘娘们前去一观呢～”
“原来皇上是嫌我们占着姐姐太久了～”
容贵妃一眼看透皇上来意，一面把云柔哲轻推向前，一面调笑打趣，“姐姐快随皇上去吧，我们正好要留在宫里收拾行头，就不同去了。”
正因夏倾妩一行不日便要再度离宫，云柔哲才几乎日日待在镜花宫里。
见身前人儿有些不舍，君珩执起她的手覆在掌心，郑重其事道，“皇后若舍不得，朕下旨准她们随时入宫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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