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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在实验车间里,我戴着石棉手套捧起那个还在冒烟的黑石块,然后小心地用电锯剖开。
在剖面上,生长纹果真呈现出同心圆状!
我们连夜撰写论文,给出了描述这一过程的数学模型,题目叫“本纳德对流倍周期分岔在海底扩张过程中的电化学作用”
。
全文在《科研杂志》二○九○年第三十七期刊发。
至此,我们揭开了锰结核的“直径量子”
倍数之谜。
鲜花与掌声接踵而至。
一夜之间,学校就将我从讲师提拔为教授。
各种委任函如雪片般飞来,十几所大学邀请我去做访问学者,但我全都拒绝了。
我知道,那些头衔意味着我将不得不把大量时间花在讲座和会议上,而这个成果只不过是一个更大谜团的发端—乐曲才刚奏完序章,海洋底部还隐藏着更深刻的东西等待揭晓。
我必须轻装上阵。
还有什么深刻的东西呢?没错,生命,一种新形态的生命。
让我们重新回顾一下本纳德对流。
这是流体力学中的经典问题,非常简单,却能体现出生命的本质—低熵体。
在那层薄薄的**中,随着温差的增加,熵不断降低,有序度不断升高,六边形涡泡突然涌现,分岔,结构从混沌中浮现,如同受精卵分裂为胚胎,秩序的磷火在黑暗的海面上升腾。
多么神奇而美妙的演化!
我不由得想起从前看过的一篇有趣的文章,里面描述了一种硅基生命,它呼吸氧气,一面走,一面要吐出石块般的二氧化硅。
我们所见到的那铺满海底的锰结核,是不是某种硅基生命的排泄物呢?
这个图景实在太惊人。
要知道,世界各大洋的洋底都广泛分布着锰结核,数量在百亿亿量级。
如果那真是某种生物的产物,那它得有多庞大?!
思虑再三,我最终还是没敢把这个狂想写进论文。
毕竟,古往今来,还没任何人见过这种新生命。
况且我心里很清楚,这些单调的涡泡绝非生命—它会繁殖吗?会遗传吗?会对我们的呼唤做出反应吗?显然不会。
要跨越这道隔绝非生命与生命的鸿沟,还需要更多的助力。
在命运的眷顾下,我们有幸成了这种新生命的见证者。
那是在两个月前,我和乔羽高工一起,乘坐“达尔文号”
深潜器潜入了我母亲葬身的大西洋中央海岭,实地考察锰结核的形成过程。
在那里,我们看到了比梦境更加疯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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