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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无法想象，没有叶馨的日子该怎么活下去。
“想，当然想……”
我闭着眼睛把胶囊放进嘴里，喝水吞下。
叶馨松了一口气，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她红着脸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们一定能都考上同一所名牌大学的！
高考完了以后，我们一起去……嗯，海南玩吧！
我好想好想去看海啊！”
“叶馨……”
“嗯？”
“这枚胶囊得值好几万吧，这笔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当然要还！”
叶馨用指头轻轻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就罚你……用一辈子对我好来偿还吧！”
叶馨像燕子一样轻盈地飞走了。
我慢慢起身回家，不知道是喜是忧。
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
苯苷特林，聪明药。
让你花上十万八万，变聪明两三天，有什么意义？一般除了艺术家创作、科研攻关等少数情形下，人们很少用得着它。
即使在科研上也不是每次都能奏效，但对于另一个群体来说，这东西却可以说是天降福音，那就是面临考试的学生，特别是高考的考生。
这一点不难理解：智商提高二三十点，同时令头脑高度兴奋，不需要睡觉，记忆力大为增强，写作文思泉涌，做题也会思路敏捷很多，很容易找到解题思路。
它可以让你的成绩提高几十分甚至上百分，轻松地把你送进大学校门。
前提是，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用的话。
但事实上，自从这种灵药推出后，很多成绩本来不是很好的学生一举考上了本科，甚至国内的名牌大学，效果立竿见影，这推动了考生们疯狂地抢购这种药品。
据调查，去年有百分之十七的学生用了苯苷特林，高考成绩十分理想。
但这种提高毫无意义，特别对大学招生是很不利的，因为很可能招到的是经过短暂智力提升的学生。
智力的提升只是表象，只能维持几天，因此在苯苷特林进入市场后第二年，有关部门就严令禁止在高考及任何考试中使用这种药物，直到现在禁令仍然保留。
当然，禁令形同虚设，基本上不会有人去查。
因为苯苷特林是昂贵的进口药物，最初是上百万元一枚，现在降到了十万元以下，但对老百姓来说，还是难以负担，富人们却能轻松拥有。
所以那些官商子弟，条件最好的当然是出国念洋校，但另一些哪怕平时从不用功读书，只要吃一枚苯苷特林，再临时抱佛脚看几天书，也可以通过本该公平的高考，轻松考上好的大学。
但即使人人都用得起，也无非是恢复到了从前的局面，对谁都没有好处。
当然，人家都用，如果你不用，最后的失败者只能是你自己。
我正胡思乱想，手机响了，是叶馨发来的微信，她柔柔地说：“感觉怎么样？等到智力提升后注意复习，嘻嘻，我在未名湖等你哦。”
我心中暖暖的，她本来成绩很好，又吃了苯苷特林，考上北京大学估计没什么问题。
我呢，其实成绩一般，家庭条件也不好，就是长得还算俊俏，而且是校篮球队的主力。
她看上了我这个华而不实的阳光少年，这次还给我带了一枚苯苷特林，这是她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虽然没有国内那么贵得离谱，但也要近万美元。
我打从心底不想接受叶馨的恩惠，我知道这会让我在她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但面对严峻的高考形势和不争气的成绩，我无法选择放弃。
我想，以后真的要一辈子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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