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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褚绍清清嗓子：
“是。
时候不早了，东极殿还有折子要批，皇上再不跟臣回去，夜里可就要辛苦了。”
小六头一次遇着痴男怨女的戏码，正看得入迷，猛然被褚绍提醒，手指头忍不住可怜地耷拉下来。
她还撑着小大人的架势：
“驸马，先告退吧。”
刘二告退，临走前又朝着小六磕了个头：“皇上，犬子承谕在家日日讲陛下龙章凤姿，学识过人，前日亦跟着臣来了，一直惦记着跟您请安呢。”
小六想起头先的那个哥哥，于是镇静地点点头。
褚绍不喜欢刘府的那孩子，身上有和他爹一脉相承的油滑气，于是皱了皱眉，躬身请皇上回宫。
小六便乖乖拉着他的手离开了。
玉陶在屏风后头殷殷地看向柏姜，柏姜了然地点点头，吩咐阿充让宫里厨房做些糕点，午后跟她一道去东极殿。
不知是不是有刘府那孩子在场的缘故，柏姜一进殿便觉得气氛比往常沉郁些，褚绍身上那股久违的凶悍气又浓了不少。
柏姜命众人起身，转头看向偏殿书案后头，刘承谕一改往日做派，鹌鹑似的死死埋着脑袋。
“都出去吧，哀家来看看陛下。”
宫人们流水似的下去了，刘承谕与释慧一同起身，缀在侍候小六的谒者后头，柏姜这才看见刘承谕手边竟然牵了一只棕褐色的小狗。
正是那日他献上的汉白玉雕刻的那一只。
柏姜看一眼沉着脸的褚绍，这才明白过来。
“今日太傅抱病，摄政王留下为哀家讲讲皇上的课业如何吧。”
“是。”
刚柏姜清人时褚绍根本没动弹，此时更是直接转身又回到书案后头去了。
柏姜与扑上来的小六亲热了好一会，把人哄开心了才打发她到一旁用些糕点，自己另从食盒里端出一碟子茶点，放到褚绍身边去。
“哀家来，王爷不高兴啊。”
褚绍脸色缓和了许多，拿了一只菱粉糕递到柏姜唇边，等她低头咬了一口这才把剩下的半块送到自己嘴里。
“小小年纪，便知道带这些玩意儿来蛊惑圣心，怎么看都是当佞臣的料，娘娘也敢把这样的人放在皇帝身边？”
柏姜嚼着口中的糕点细细看他脸色，等到菱粉糕的香气融化在齿间，她终于托腮看向褚绍，不答反问：
“小六若是以后成了个昏庸懦弱的君王不是正合你意么？怎么比哀家还要上心呢？”
褚绍沉默一瞬，接着搁下笔：“我要是害他，你还能这般和颜悦色地待我？”
“那自然不会。”
柏姜十分干脆。
“不是你说的这孩子出生才让我免了北疆的徭役？况且……”
褚绍沉吟片刻，还是承认道：“你养出来的孩子的确十分讨人喜欢。”
“哼，”
柏姜不再往更深里去问，将这篇轻轻揭过：“不提他，后日就要赐爵了，玉陶来托哀家问一问王爷的意思，给他赐个什么好呢？”
“还能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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