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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素素仿佛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凑近：“你吃醋了？”
“怎么会？”
周时脸一红，反守为攻攥紧她的手：“反正你都是我的对象了，我还吃醋做什么。”
上次一吻，有些关系就算悄然确定了。
路过一个卖冰棍的摊位，温素素买了两只奶油冰棍，拿起一只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好的，我是跑不了喽。”
二人说笑着来到了布料批发市场，这是座三层的全贴白瓷砖的大楼，里面是分隔出不同摊位的偌大空间。
里面的人说话声透不出来，隔着闷热的塑料罩和炎热的天气一般被憋闷在了里头，伴随着接踵的人头，不一会儿二人身上就沁出了汗。
温素素拉住他的手，不住地挥手凉快：“走，咱们去二楼看看。”
她走马观花地看了一楼的布料，不是颜色太暗沉，就是突兀的太靓丽，并不属于饱和度低、适合人群多吃的大众颜色。
她直奔二楼，相对二楼果然凉快了很多，相对铺子也不是随便隔开的，而是门店的形式，相对密度少了些，但噪音也减弱了。
从头走到尾，布料不是太闷热不适合夏天，就是颜色不合适或太普通，突然，停到了一家布料店，她被一截布料给深深吸引了。
布料应当是亚麻质感的，有轻微的褶皱如山川流动，最重要的是配色是黑白渲染的，如同乌墨点入清水，雅致无比。
这样的配色特别少有，再看其他的，有藤麻的低饱和绿，以及柔和不张扬的奶黄色，藏青的蓝色，以及显白的脏藕粉色，整体布料的颜色都十分高级。
温素素眼前一亮，刚要询问老板，却看见貌似是老板娘的女人蜷缩在藤椅上，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她却纹丝不动地像雕塑一般，唯有身体微微抽搐发抖。
温素素喊了声老板，女人并没有回应她，时髦的大波浪卷发微微浮动着。
她走近了些，总算看清了女人原来是在哭。
见她凑近，女人被吓了一跳，没个好气儿，回头露出张花了妆的大花脸嘟囔着：“喊什么，没见别人正难受着吗？”
周时一把把温素素拉在身后，睨着她：“什么态度，你卖布料，别人买布料，有什么问题？不卖就关门。”
“你个小伙子！”
女人眼尾有几道皱纹，虽然能看出精心装扮，但总归透露着岁月的痕迹，她红着眼怼道：“你就没个伤心的时候，这么说话。”
吴桃的火气丝毫不减，她刚被去赌博的对象气个不轻，怎么说都不改，甚至还打了她，几乎泯灭了她所有的热情和付出。
悲从中来，即便是在店里，她也顾不上面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火气刚升腾起来，脸边却被递来张手绢：“擦下泪吧。”
她一转身，少女逆光的五官被勾勒出柔美线条，渡着金边。
她的火气忽而就消失了，吴桃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泪，起身：“不好意思，刚才我想事儿情绪不太好，你要买什么料子？”
她算想明白了，难过啥也不能跟送上门的生意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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