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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雪尽认真捧起他的手，轻柔地摸过那些沟壑，眼里有些难忍的心疼，“这是捏着剑刃了吗？怎么会划得这么深？”
“......容与，你没听我刚才说的话？”
甄云濯料错了一件事，他能说能做，却没想到徐雪尽压根听不进去。
“我听了。”
徐雪尽吸了一下鼻子，将他的手拢在自己手中，白玉十指软绵绵地裹上这双承着太多东西的手，他仰着头看他，眼睛还红红的，“我不走，也不要你放下。
世子，你以后别杀我，我、我就留在你身边行吗？我会算账，也会挣钱，以后帮你看着国库好不好？”
他泪意涟涟，忍着才没哭出来：“我指望着你活。”
哪怕他也想要。
至高权柄，将渣滓踩在脚下，他也想匡扶天下，也想去看看昌盛王府魂牵梦萦了一辈子的六州。
瞧瞧大昭的土地，是不是真的无可救药？
定南王府，江氏或西陵氏，都跪拜下来。
徐雪尽无数次这么想过。
只要甄云濯登上最高位......
“我还没报完仇呢。
怀霈，我保证，今日是最后一日丧气，我信你。”
不会轻易抛下我，若是抛下了。
那便抛下吧，也当他报恩报尽了。
“我能不能求你个事？”
徐雪尽抽噎了一下，“我不想娘亲葬进你们皇族的陵墓，她为我已经委屈在徐府一辈子，不必继续如此不自由了。
有没有风景好些、安静些的地方，我想单独给她立碑。”
“好。”
甄云濯没想到他这番思虑，心中更软，“我娘的庄子，风光一绝，就是从前玲珑暂住的那处。
她有个衣冠冢也在那里，可以与娘亲作伴。”
徐雪尽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轻轻靠近他的怀中，与他拥抱着：“谢谢怀霈哥哥。”
甄云濯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也觉得鼻酸：“容与。”
吻骤然落下，徐雪尽似要融进他怀里，成为一粒雪花消散在他心头。
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贴近过甄云濯的心意。
爱他一时或一世，爱他此刻或今生，终有人在热烈地冬日里与他重生。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爱你。”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的爱你。
见过生民仍在地狱修罗，拿起众生的悲欢离合，知道身负万水千山，仍要爱你。
不忠不义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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