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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秉身为百官之首，即便心里向着陛下，也要恪守臣子本分。”
徐雪尽蹙眉，他这是在说什么？
甄云濯轻轻笑了一下：“带着群臣谏言陛下娶男妃的丞相大人，实则早早养了一个男人在外头。
太后不日就要整肃官员狎妓之风，落絮，你猜若我将你交出去，何文秉会如何面对天下人的眼光？陛下想起当日被胁迫的屈辱，他这个丞相之位，坐不坐得住？”
落絮吓得哭不出来，还被捆着双手紧紧缠握着，浑身发抖。
“你也先别替他担心。”
甄云濯看着他，“我现在暂时没有证据证明，你是丞相豢养的妓子，而你只要说一句不认识他，何文秉便能通身清白。
落絮，他的官声在你手上，你怎么选？”
徐雪尽怔怔地看着甄云濯，脑子有些没转过来。
倒是画邈神色一片清明，她不留痕迹地瞟了一眼甄云濯，又垂下眼眸，静静坐在那里。
“今夜你从这里消失，他会不会找你？”
“他一定与你说过，不将你接出去是为了保护你。
落絮，他没有骗你。
你离开这里，对何文秉而言就是一个随时可引爆的火药，会烧得他粉身碎骨。”
“你虽然不能离开铜雀楼，也没有个名分，不为世人所知，但这些年也算过得安好，日子还有了盼头。
他历经两朝是肱股之臣，若有污点，史书上记一笔，一生营生都会作废，何氏会因他蒙羞，他将万劫不复。
你可能不知道，许多人都想要他的命，而你就是可以插向他心口的刀。”
“落絮，你已经被我们找到了。”
“落絮，你怎么选？”
甄云濯的声音就像恶魔低吟，在他耳边绕来绕去，落絮捂住自己的耳朵，哭得泣不成声，绝望崩溃盈满全身。
带着群臣谏言陛下娶男妃的丞相大人，实则早早养了一个男人在外头。
陛下的怒火，太后的威亚，他的官声，他的前途。
“他对你的喜爱未必能有十年，却有冒险的现在。
落絮，该怎么办？”
少年颤颤巍巍地，用手肘支撑着地面站起来，在众人困惑的目光下，忽然冲向面前的柱子，一股子决绝。
“不要！”
徐雪尽站起来，却被甄云濯一手拉住，他拍拍他的手背，叫他放心。
原本一直捂着额头的手落下来，画邈这才看见，她之前给徐雪尽画的花钿，还印在上头，而且仿佛，颜色更深了？
啧，画邈心里翻白眼，她算是明白为什么甄云濯会在这里，且为什么徐雪尽已经清清爽爽换了一身衣服，但那花钿还搁着了。
看看甄云濯这么冷一张脸，实则不知道背地里有没有被爽死了？
霆玉不知道哪里出来，结结实实挡在了落絮面前，娇小的少年没撞着柱子，被霆玉弹落在地。
落絮眨眨没反应过来，他不算笨，知道自己大概死不成了，只能绝望地哭出来：“我不要害了他，求求贵人，杀了我吧。”
“痴儿。”
画邈重重叹气，到此处，她已然明白了甄云濯的用意，“落絮，你今年几岁了？”
落絮看向画邈，只知柔顺地应答：“我、我刚过二十。”
他长得显小，细皮嫩肉的，徐雪尽还以为只有十几岁，原来竟然和他是同岁的。
“你还年轻，长得又好，没了这个恩客，好好营生换一个，攒攒钱给自己赎身，也能安安稳稳再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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