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热天中文网】地址:https://www.rtzw.net
其实我在这件事上十足无辜,我穿黑衣服是童年的积习,我总是爬树上房,黑衣服禁脏。
虽然有个丫头老问我是S还是M,但是我一点也不懂这些事。
后来我到学校图书馆特殊收藏部找了几本书看了看,搞明白什么是S,什么是M,再碰到那个丫头时就告诉她说:我有点S,也有点M。
我像一切生在革命时期的人一样,有一半是虐待狂,还有一半是受虐狂,全看碰见的是谁。
她听了这话目瞪口呆,好像我说了什么傻话一样。
乍到美国时净犯这种错误,到加油站问哪儿有打气(air),却问成了哪儿有屁股(ass)。
但那一回却不是。
我说的是由衷之言。
现在我活到了四十岁。
算算从九岁到四十岁的发明,多得简直数不过来。
最近的一项发明是一种长筒袜,里面渍有铁粉和卤化物,撕开了包装就发热,可以热四十八小时,等热完了就是一双普通的长筒袜。
我以为可以一举解决怕冷和爱漂亮的问题。
我把这项发明交给一家乡镇厂生产,后来就老收到投诉信,告状的说,老婆早上穿上我的袜子时,还是一个完整的东亚黄种,晚上脱下来,下半身就变成了黑人。
这是因为那家厂子用过期的油墨把袜子染黑,不能说我的发明不好。
我至今还保持了热爱发明的本性,但是再也不相信发明可以扭转乾坤——换言之,搞发明中不了正彩。
我长大后结了婚,然后到美国去留学。
我在国内是学数学的,出去以后觉得数学没有意思,就在计算机系和DoubleE(咱们叫无线电)系注册。
我老婆是学党史的,出去以后觉得党史没意思,就改了PE,咱们叫体育。
除了上学,我们还得挣钱糊口。
我老婆到健身房给人家带操,就此找到了她的终身事业,现在每天带十节操还嫌太少。
她说除了吃饭和睡觉就想带操,站在一大群人面前跳跳蹦蹦。
而我给人家编软件。
到了美国我才知道,原来想要活着就要挣钱。
本来挣钱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我偏把它想得很浪漫。
第一次从系里领来了编软件的活儿时,我想道:好!
总算有了一个我施展才华的机会了!
有关这一点,我有好多要补充的地方。
自从长大成人,我处处不顺。
开头想当画家,却是个色盲。
后来当了数学系的研究生,导师给我的论文题目却是阐发马克思的《数学手稿》。
虽然也挖空心思写了一百五十多页,但是我写了些什么,导师现在准想不起来了。
我也想不起来了。
打印稿现在找不着了,手写的底稿也找不着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