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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挣扎着从别人的腋下伸出脑袋去看窗外的秀丽风光,勉强在缝隙中观赏甲天下之山色。
一瞬间我看到了微雨中山色蒙蒙,山脚下一带秋林,林间白屋隐现,是僻静的小小山村,赏心悦目谁家院?难忘的美好印象,我没有爱上芦笛岩,却不能忘怀于这个红叶丛中的山村。
翌晨,我借了一辆自行车,背着油画箱,一路去寻找我思恋了一夜的对象。
大致的地点倒是找到了,就是不见了我的对象,于是又来回反复找,还是不见伊人!
山还在,但不太像昨天的模样了,它一夜间胖了?瘦了?村和林也并不依偎着山麓,村和林之间也并不是那样掩映衬托得有韵味啊!
是速度,是汽车的速度将本处于不同位置的山、村和林综合起来,组成了引人入胜的境,速度启示了画家!
监牢被卖
1960年到宜兴写生,发现一条幽静的小巷,一面是长长高高微微波曲的白围墙,另一面也全是白墙,多属时凸出时凹进的棱角分明的垂直线。
两堵白墙间铺着碎石子的小道,质感粗犷的路面一直延伸到远处的街口,那里有几点彩色在活跃,是行人。
从高高的白围墙里探出一群倾斜的老树,虽不甚粗壮,但苍劲多姿,覆盖着小巷,将小巷渲染得更为冷僻。
我一眼便爱上了这条白色的小巷,画了这条小巷。
事隔二十年,去年我再到宜兴写生,这条白色的幽静小巷依然无恙。
这回是早春,这白围墙里探出的老树群刚冒点点新芽,尚未吐叶,蓬松的枝条组成了线的灰调,与白墙配得分外和谐,我于是又画了这条白色小巷,画成了我此行最喜爱的一幅作品。
在宜兴住了一个月,画了一批画,临走时许多美术工作者和朋友们来看画,他们赞扬,因感到乡土情调的亲切。
只是有一位好心的老同志提醒我,说那幅白色的小巷不要公开给人看,因那白色的围墙里是监牢。
回北京后不久,中国美术家画廊邀请我在北京饭店举办一次小型个展,同时出售少量作品,售画收入支援美协活动。
我同意了,展出作品中包括了我自己偏爱的那幅白色小巷,但说明此画属于非卖品。
展出结束后,工作人员来向我交代,“白色小巷”
偏偏列在已售出的作品中了,我很生气,他们直道歉,说一位法国人就坚持要买这一幅。
我所爱的监牢就这样被悄悄卖掉了。
今年我因事又经宜兴,匆忙中又去看望了一次白色的小巷,白墙已被拆除一半,正在扩建新楼。
牧场与毛毯
我在新疆白杨沟的山坡上用油彩画那一目了然的大片牧场,一群学生围在背后看我作画。
我画得很糟,可以说彻底失败了,我的调色板上挤满了大堆大堆的各种绿色,硬是表现不出那辽阔牧场的柔软波状感。
心里很别扭,傍晚躺在**沉思,探索失败的关键原因。
同学们进屋来看望我,我立即坐起,偶一回头,看到刚被我躺过的**有文章了。
黄黄的单一颜色的毛毯覆盖着棉被和枕头,因刚被我躺过,那厚毛毯的表面便形成了缓和的起伏,统一在富有韵律感的皱纹中,这不就像牧场吗?牧场的美感被抽象出来了!
我于是便和同学们谈开了,总结了我白天的失败,认识到要着重用线的表现来捕捉牧场的微妙变化,一味依靠色彩感是太片面了,如绿色的牧场染成黄色的牧场,构成牧场美感的基本因素不变,毛毯给了我们启示。
第二天同学们在色彩画中果然用偏重线的手法表现了牧场,效果比我画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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