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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就被打骂惯了，已经学会如何忍受暴力，可现在的沈清瑶，却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
那不是身体上的伤痛，而是内心深处被撕开的空洞。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自己因为被诬陷偷了邻居家的东西，被父亲按在地上狠揍。
母亲站在一旁冷冷地说：“别打死了，留着让他继续丢人吧。”
那一天，他满身是伤，但眼泪早已流干。
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没人要的累赘，一个让父母发泄的工具。
现在，沈清瑶的冷漠让他再次想起了那个场景。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真正感到了绝望。
他从未感受过真正的爱，也从未在意过别人的轻视，但此刻，他觉得自己被完全否定了，彻底抛弃在了黑暗中。
他低下头，喃喃自语道：“沈小姐，我……我真的错了……”
他的声音带着微弱的颤抖，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他不知道沈清瑶会不会放过他，但他能感觉到，眼前的女人比任何暴力都更加难以反抗。
沈清瑶站在房间中央，手里攥着钱途的破旧手机，目光冷得像是一把刀。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种压抑的气场几乎让钱途窒息。
他瘫在地上，被绑得死死的，浑身还在轻微颤抖，汗从额头滑到脸颊，汇聚在下巴，滴落在地板上。
“密码。”
沈清瑶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却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钱途慌乱地眨了眨眼，嗓子干得发疼，声音发抖地说出一串数字。
沈清瑶输入了密码，屏幕解锁的瞬间，她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她低头翻开相册，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照片，全是她昨夜昏迷时被拍下的不堪。
照片的角度猥亵至极，有她迷离的眼神，有凌乱的长发，还有小穴和脚的特写，每一张都像一根刺，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她的呼吸瞬间加快，胸口剧烈起伏。
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手机屏幕上的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勾勒出一张冷峻得近乎冰霜的侧脸。
“你拍这些，是想干什么？”
她抬头看向钱途，声音低沉却冷冽，像是一把藏在鞘里的利刃。
钱途浑身一颤，缩着脖子，脸上满是惶恐和懊悔。
他胡乱摇头，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想过要怎么样……我就是……就是……”
他嘴里絮絮叨叨，语无伦次，越说越心虚。
沈清瑶冷冷看着他，没有再多言，手指一点一点地删除着那些照片。
她的动作缓慢而坚定，仿佛每一次按下删除键，都是对昨夜耻辱的一次反击。
直到最后一张照片被彻底清除，她才长舒了一口气，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再无残留。
她没有直接扔掉手机，而是打开拨号界面，拨通了自己的号码。
手机响了几秒后，她挂断电话，将号码存入自己的通话记录里，动作干脆利落。
钱途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的恐惧和疑惑交织在一起。
那根铁棍始终没有落下，她的冷漠让他感到彻骨的陌生和不安。
沈清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他望着沈清瑶的背影，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和深深的无力。
过去，他挨打时会恨，反抗时会怒，可面对沈清瑶，他发现自己连恨的资格都没有。
他感到自己像是一只被随手丢弃的烂泥，微不足道，却依然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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