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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录散建之父散恕延续大宗、执政散国的功勋,在凡县赐予父子二人两乡之地,另立散氏小宗。
至於秦公子连,散宜延给了他两个选择。
如果愿意留在散国,將赐予一乡之地,世代为散国大夫;
若是还有意於秦国的君位,並前往魏氏游歷,將赐予戎车十乘,扈从三百,黄金百鎰。
公子连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个。
散宜延尊重他的意见,为他疏通关係,获得了秦国的通行允准。
近些年来,秦国处境日蹙,公族威信大失。
秦伯悼地位稍稍稳固,夺得一些话语权,选择和散国修好,一同对付苴国。
公子连通行,虽然免不了受到监视,却不至於遭到留难。
散宜延把他送到大散关外,对他交待道:“魏氏新法,无功不得受禄。
你此去魏氏,除非选择出仕,否则不会有邑、民之赠,只能依靠自己。”
“这百鎰黄金,加上你母亲的馈赠,以及自己的积蓄,够你一行人的五年之费。”
“五年之后,若是返回散国,南邑依旧欢迎;若是继续留在魏国,或者前往其他国家游歷,请务必派来信使,让我和你母亲安心。”
“连明白,”
公子连深施一礼,“表兄请多保重。”
虽然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但一切都已在其中。
这十年以来,散宜延於公子连,即是兄长,也是师傅,甚至可以说是父亲。
……,……
公子连进入魏氏没多久,魏、赵、韩的三晋联军,在伐齐之战中取得大胜,获得大片土地,並俘虏了刚继位的齐侯贷。
齐侯贷被迫和魏斯、赵籍、韩虔一同前往洛阳朝见周王午,並请求周王午册封三人为诸侯。
周王午许之,三卿化家为国,晋国名存实亡,只剩下一个絳邑供奉宗庙。
这新立的魏国,挟著大胜秦国、大破中山、大胜齐国的威望,又有赵国、韩国为盟从,一时间风头无二。
诸国中有意富国强兵的贵族,有意建功立业的士人,纷纷前来魏国游歷和出仕。
在这些人中,公子连这个流亡的秦国先君之子,虽然有些起眼,却也並未受到魏人重视,更別说按照周礼,馈赠封邑协助供养麾下。
有散宜延事先的提醒,公子连並不以此为难,很是淡定地在国中游歷和求学。
魏国之內,目前声望最高的学者,乃是卜商的弟子段干木,以及端木赐的弟子田子方,皆受魏侯斯的尊崇,弟子门人眾多。
公子连诚心求教,得以躋身门下。
其后又拜访身为卜商再传弟子的国相李悝,献上《春秋散宜传》,请教《法经》。
李悝虽政务繁忙,但对於《春秋散宜传》实在喜爱,遂而不吝赐教。
教学之间,倒也结下了一份不菲的情谊。
倏忽四年过去,公子连召家臣问了自己的积蓄状况,决定先返回散国。
顺便把自己在魏国收集的一些书籍,如李悝的《法经》,卜商弟子公羊高所传的《春秋公羊传》、穀梁赤所传的《春秋穀梁传》等,一同献给表兄散宜延。
李悝却派出两辆舆车,一队卫士,很郑重的请公子连前往相府议事。
到了相府,彼此见礼完毕,李悝突然问道:“公子欲为秦伯乎?”
公子连讶然:“国相何出此言?”
“我得到消息,上个月的晦日,秦伯悼薨逝於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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