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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像一根丝线,将所有散落的声音温柔缝合。
她的琴声不高亢,也不悲怆,只是存在,如同黑夜里的灯塔,不强迫你靠近,却始终亮着。
六个人的声音渐渐融为一体。
没有指挥,没有预设结构,只有情绪的流动与倾听的默契。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整个排练厅陷入一片寂静,连窗外的风都仿佛停了下来。
良久,林晚晴低声问:“这就是……《同行》吗?”
李冉点头:“是。
它不属于某一个人,而是我们共同走过的路。”
阿木抹了把额头的汗,咧嘴笑了:“原来音乐还能这么玩?感觉……比比赛还累,但也痛快。”
“因为这次,我们不是为了别人演奏。”
李冉轻声说,“我们是在告诉自己:你还活着,你被听见了。”
那天下午,他们没再继续修改乐谱,而是围坐成一圈,分享各自的故事。
小宇说,他父亲酗酒家暴,母亲带着他逃出来那年冬天,他在桥洞下吹了一夜口琴,直到警察找到他们。
“那时候我以为,声音越大,就越不会被忽略。
后来才发现,真正重要的,是有没有人愿意停下来听。”
阿依古丽说起十二岁那年,家乡遭遇泥石流,弟弟被埋在废墟下三天,救出来时已经失语。
她每天抱着热瓦普去病房,一遍遍弹他最喜欢的民谣,“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跟着哼了一句。
那一刻,我知道音乐能唤醒沉睡的灵魂。”
姜小虎低头搓着手:“我初中被人说是‘娘炮’,因为喜欢跳舞。
有次放学被堵在厕所,打了整整十分钟。
我妈知道后哭了一整夜,第二天就把我送进了体校,说‘至少那里没人敢欺负你’。
可我知道,她是怕我再受伤。”
他顿了顿,“所以我现在跳舞,不只是为自己,也是为那些不敢站出来的人。”
阿木说得最少,只说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不知道父母是谁。
“但我记得五岁时,有个志愿者姐姐教我打鼓。
她说我的手特别有力气,适合做节奏的守护者。
后来她走了,再也没回来。
但我一直打鼓,就像她在看着我一样。”
最后是林晚晴。
她坐在原地,手指轻轻摩挲着盲文谱纸边缘,声音很轻:“我七岁失明,医生说是遗传性视神经萎缩。
爸爸接受不了,半年后离家出走。
外婆说,眼睛看不见没关系,耳朵还能听世界唱歌。
她亲手刻了第一本盲文乐谱给我……可我还是常常觉得自己是个负担。
特别是在训练营的时候,总是拖大家后腿,怕别人嫌弃我。”
她抬起头,嘴角扬起一丝笑,“但现在我不怕了。
因为你们从来没把我落下。”
李冉听着,眼眶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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