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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岸又咳了几声，没有戳穿他，只让他好好休息。
赵心卓一直没有抬起眼睛，所以就没有发现，秦岸的脸色很不好，唇色很淡，眼底带着青灰。
他对秦岸撒了谎，实在是太紧张了，甚至都没有关心秦岸为什么咳嗽，胡乱敷衍两句就找借口挂断了电话。
看着挂断的电话，秦岸闭了闭眼，两边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站在门口的实习生小心地敲了敲房门，“秦工，你打完电话了吗，我重新整理了一遍方案，需要你帮我看一下。”
“来。”
秦岸睁开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他看起来比平日里少了几分亲和。
实习生搓了搓胳膊，微微张了下嘴，原本水粉的唇色冻得有些发白。
李工赖在医院不肯回来，秦岸接手了他的工作以后才发现很多问题都有些棘手。
今晚被秦岸留下加班改方案的这个实习生是李工手下唯一的女学生，给出的方案数据一团糟，也不知道李工是怎么让这份方案通过的。
秦岸接过方案翻看，实习生咬着下嘴唇紧张地打量他脸上的表情。
“秦工，”
外面还下着小雨，实习生打了个小小的喷嚏，绞着手指说：“要不你明早再看吧，已经很晚了。”
秦岸揉了揉眉心，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确实很晚了。
他放下手里的方案，拉开窗子看了一眼楼下，一楼的灯也亮着，窗口时不时晃过一个黑影。
除了被迫留下改方案的人，还有几个工程师是主动要求留下来帮他们一起查数据的。
大家都想早点把错误修正，以免耽误后面的进度。
“这样吧，”
秦岸靠着窗子沉吟了一下，“你们先下班，我帮你把错的地方标出来，明早你们过来改正。”
实习生忍不住说：“秦工，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嗯？”
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秦岸眉梢微抬，露出一个有些意外的表情。
“之前王帆出了错，你直接帮他改了，为什么换成我就不行。”
王帆是小王工的本名，秦岸确实帮他改过东西，只不过改的是技术上的问题。
小王工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念叨了好久发工资以后要请秦岸吃饭。
想到最近听到的一些谣言，实习生咬紧了下唇。
难道是因为秦岸喜欢男的，所以只愿意帮王帆，不愿意给她改？
她又想到现在都这么晚了，下山的路那么难走，秦岸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还要留她在这里加班，眼里渐渐涌上一层水汽。
“王帆出错是因为他没有审批装备的经验，你的方案出错是因为对工作不够上心，这不是一码事，你没有必要委屈。”
秦岸关好活动室的窗子，“今晚加班的人不止你一个，王帆也在，下去告诉大家可以下班了，回去以后好好休息，明早八点见。”
实习生的嘴唇动了动，还想争辩什么，秦岸已经返回到会议桌旁坐下，继续检查手底下的方案。
第二天一早，赵心卓先回了一趟学校。
他不好意思总是蹭张政的车，更何况张政也不是天天去他姐店里。
学姐留下的那辆粉红色二手电动车，还停在宿舍楼后面的车棚里，赵心卓决定自己骑车去上班。
他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倒把陆朗和卫环心疼坏了。
卫环只知道赵心卓突然要去做兼职，以为他家里出什么事儿了，站在他旁边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赵心卓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没事儿，就是跟家里闹别扭了。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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