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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慢性肾衰竭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不是死亡，而是你知道自己正在一点点拖垮最爱你的人。”
她的声音哽咽了，“我试过所有合法途径，但那些钱...就像填无底洞。”
林曼的手指松开保温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护手霜。
她慢条斯理地拧开盖子，浓郁的玫瑰香立刻在狭小的开水间弥漫开来。
“后来我也算是想明白了。”
她将乳霜抹在手背上，动作优雅得像在美容院做护理，“陆秉谦愿意和我有联系，我也正好可以给我妈治病。”
指尖划过手腕上卡地亚蓝气球手表的光滑表面，“无聊的时候去美容店购物，除了不喜欢这个老男人...”
她突然轻笑一声，“其他的都很好。”
江枫的喉咙发紧。
他想起病房里那个织着小袜子的慈祥老人，想起床头柜上林曼穿着公证处制服的照片，明媚自信的笑容与眼前这个憔悴的女人判若两人。
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开水器突然“咕嘟”
一声，打破了沉默。
林曼转过身去接水，背对着江枫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我妈第一次透析那天，我在医院走廊里坐了一整夜。
那时候我刚被公证处停职调查，账户被冻结，连住院押金都交不起。”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陆秉谦就是那时候出现的，像救世主一样。”
江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利用了你。”
“利用？”
林曼轻笑一声，关掉水龙头，“江秘书，这世界上谁不是在利用谁？”
她转过身，眼神锐利，“他给我妈最好的医疗条件，我帮他处理那些文件——公平交易。”
“那些文件让多少家庭失去了房子和积蓄！”
江枫压低声音，却压抑不住愤怒，“你知道陆氏集团用那些假公证强拆了多少合法房产吗？”
林曼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道德审判就免了吧。”
她抱起保温桶，“至少我妈还活着，而且能住单人病房，用最好的进口药。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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