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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依然面不改色地把她抱到床上，起身后装作正人君子说道：“别误会，我只是看你身体不舒服，所以才好心把你送到房间。”
姜暖药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程驰嘴里说的不舒服是指什么，原来他记得今天是她的生理期，而刚刚在吃晚饭时，她的姨妈的确准时造访了。
巧合到姜暖药都怀疑程驰是不是认识她的姨妈，提前打了招呼。
抽搐了两下嘴角，姜暖药无言道：“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程驰知道她累了，也歇了捉弄她的心思，转身去洗手间洗漱了。
第二天一早郭行泰骑着他刚买的二轮电动车停在姜暖药家门口。
不少在门口等着看病的都认识他，一个接一个的跟他打招呼，郭行泰得意的尾巴都翘上了天。
“叔，咋的了，哦，腿不舒服啊，我让爷爷好好给你看看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姜明堂的孙子。
正准备去扔垃圾的姜暖药在门口碰到了进门的郭行泰，眼皮也没抬就告诉他，“程驰早起去葡萄地里了，现在不在家。”
郭行泰脚尖一转，骑着电动车往地里去了。
此时的程驰正被四只狗围着摇尾巴，向秦在他旁边汇报着近期葡萄园里的情况。
大老远就看见戴着眼镜的向秦，郭行泰刺溜一下骑车滑到他面前问道：“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都没人通知他，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向秦低头写字的眼镜滑到鼻尖，他抬头时会习惯性往上推推。
“昨天刚到，你买新车了。”
不过是个电动车。
“昂，好看不。”
虽然比不上程驰的那个哈雷，但至少骑着安全，郭行泰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还好。”
也只有向秦能懂他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要是程驰估计只会踹他一脚。
“对了，你当时走那么急，不会是家里有事吧。”
郭行泰那时候在家躺着，根本不知道向秦回家的事情，还是能出来蹦跶时听人说的。
向秦低头时稍微有些长的刘海掩住他真实的神色，但紧抿的嘴角还是让别人捕捉到一丝他的难过。
就连一向心不在焉的程驰也注意到了，他问道：“如果家里有困难记得跟我说，我不是那种黑心老板。”
他可不喜欢压迫员工。
向秦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看着葡萄园门口的小河流水，沉重地说道：“是我大伯家的儿子，跳楼死了，我这才回去的。”
说实话，向秦到现在整个人都还是恍惚的，那个跟他相差不过四五岁的堂弟，在他最好的年华里，跳楼自杀了。
就连他都无法接受，别说他的大伯和大伯母了。
回想起仿佛一夜间老了二十岁的大伯，向秦都不敢仔细看他浑浊的眼睛，怕忍不住落泪，更怕惹大伯伤心。
程驰和郭行泰对视一眼，谁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那么年轻，怎么会想不开呢？”
郭行泰无法理解那些轻易放弃生命的人，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
说来可笑，任何原因都有可能压垮一个年轻人，但他堂弟偏偏最傻，因为爱情选择跳楼。
但活着的人没有资格批评他的不负责任，因为他的死亡有可能就是这么造成的。
当死亡不恐惧，又遑论活着。
也许人的命就是如此，命中该有的一劫，躲也躲不过。
向秦现在基本都是在支书家吃饭，偶尔他也自己做，这天中午，他就邀程驰和郭行泰去他宿舍吃饭，他从老家带来了不少特产。
给姜暖药送了一点，他自己也留了点。
中午程驰回去告诉姜暖药自己不在家里吃饭了，然后姜暖药让程驰带着自己酿的杨梅酒给向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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