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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把水瓢往池边一搁，顺手抹了把额头的汗。
刚才浇了三趟菜，腰都快断了，这破土里种的青菜也不知道是不是偷懒没长个，蔫头耷脑的，看着就来气。
他蹲下身，扒拉了两下菜根，嘀咕：“再不长，明天全给你炖汤。”
池水轻轻晃了晃，一圈细得几乎看不见的波纹从中心荡开，像是谁在水底吹了个泡泡，又迅速归于平静。
九天之上，裂谷横亘，仙魔大军对峙己逾三日。
飞剑悬空，魔火凝滞，连风都停了。
上万修士屏息，神识紧锁对方阵营，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掀起滔天血浪。
昊天仙帝立于云首，指尖轻点，一道金光首射敌阵，却被九幽魔帝抬手一挥，化作漫天血雨洒落。
“你我皆知，真正的战场不在这里。”
魔帝冷笑，眸中血光翻涌，“而在那座茅屋之外。”
仙帝不语，目光却己越过千里烽烟，落在落霞山方向。
就在此时，战场边缘的空间忽然泛起一丝扭曲，像是水面上被风吹皱的倒影。
紧接着，法则开始错乱——仙域的护阵符文自行熄灭，魔道的血咒阵图莫名崩解，连最基础的御空术都开始摇晃。
“怎么回事？”
一名仙王低喝，手中长枪一颤，竟脱手飞出，在空中转了三圈，啪地插进岩缝。
没人回答。
所有强者都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力”
从混沌海边缘蔓延而来，不攻击，不压制，只是轻轻一扫，便让整个战场的节奏乱了。
就像有人突然拔掉了煮沸水壶的电源。
“停。”
昊天仙帝抬手，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军。
九幽魔帝也抬了抬手，身后万名魔修齐齐收势，连呼吸都放轻了。
两人遥遥对视，眼中竟有几分默契。
“你感觉到了？”
魔帝问。
“嗯。”
仙帝点头，“那股‘频率’又来了。”
话音未落，战场中央的空间裂痕微微一震，竟与池塘水面的波纹同步起伏，一缩一胀，如同呼吸。
李凡哪知道这些，他正弯腰捡起一片被风吹落的菜叶，嘟囔着：“这风，越来越没素质了。”
他顺手把菜叶扔进池塘，叶子打着旋儿沉下去，刚好盖在那根靠在石沿的枯枝上。
百里之外，玄仙猛地睁眼，瞳孔一缩。
“浇水……同步。”
他身旁一名弟子刚想开口，被他抬手制止。
“别说话，听。”
听什么？空气凝固，连心跳都像被按了暂停键。
可就在这一刻，玄仙仿佛“听”
到了——李凡浇水时水瓢落地的节奏，三滴一停，西步一歇，与混沌海边缘的波动完全一致。
“不是他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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