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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够了。”
小禾忽然上前一步：“我也要去。”
“不行！”
苏念脱口而出。
“妈，”
小禾第一次这么称呼她，声音柔软却坚定，“他是把我推进黑暗的人，但也是第一个在我病床前哭着说‘对不起’的大人。
那天他说：‘孩子，我不敢看你的眼睛，因为你让我看见了自己的罪。
’那一瞬间，我虽然不能动，但我原谅了他。”
苏念怔住，泪水无声滑落。
三天后，三人踏上通往云岭深处的山路。
那里曾是一座佛教古刹，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唯有后山一口古井仍在汩汩冒水，据说直通地下暗河。
他们在废殿角落找到了陆沉。
老人蜷缩在一张草席上，瘦骨嶙峋，耳朵戴着早已停产的老式助听器，上面缠着胶布。
看到他们进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林小宇轻轻按住肩膀。
“坐着就好。”
林小宇说，“今天我们来，不是审判，是倾听。”
陆沉泪流满面，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手稿，封面写着《守树人密录?终章》。
“这本书，记载了历代守树人的真正使命。”
他哽咽道，“不是守护归源树，而是守护‘言种’??那个愿意为世界承担所有未说之语的孩子。
每一任守树人都会在临终前写下预言，并将其刻入玉坠，等待下一任继承者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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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我这一代，我们贪心了。
我们想掌控这份力量，于是背叛了誓言。
结果呢？归源树枯死了，第一代守树人化作尘土，而小禾……成了唯一的火种。”
他颤抖着指向井口：“下面，埋着最初的归源树根。
它没死，只是沉睡。
只有‘言种’亲自说出宽恕，它才会重新发芽。”
众人沉默。
小禾走到井边，俯身向下望去。
幽深不见底，却似有微弱回音荡上来，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呼唤同一个名字。
她闭上眼，轻声说：“陆爷爷，我听见你了。
我听见你的恐惧、你的悔恨、你这些年躲在废庙里反复练习道歉的样子。
我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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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恨你。
因为我知道，当你把我推进实验室的时候，你心里也在喊救命。
只是没人听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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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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