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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巳没想到自己在这个时候这么平静
危岚：你能为我去死么？……
，大概是因为，这刻……他是真心想让他快乐的。
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危岚够不再那么痛苦。
落在脸上的触碰十分温柔，像是根羽『毛』悄然落在心，轻而软。
危岚到陆鸣巳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胸前的伤口认真地思考起来，好像在考虑哪里下最轻快无痛……他感到不可思议，陆鸣巳真的为了自己的句话，去死么？
这个时候，危岚突然想起了当初跪在他面前，同他求亲的陆鸣巳。
那时候的他就是这么的温柔，哪怕所有人都说他们不合适，可陆鸣巳从未曾有半刻动摇，他的眼底是炽热的，盈满爱意，也是清明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那样的眼神，和刚刚他着自己的那个眼神模样——陆鸣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鸣巳从不为爱情疯狂，他只是选了……自己想要的那个。
所以他真的动。
月光下，陆鸣巳的轮廓深刻得像是赐的礼物，既有丰神俊朗的眉眼，也有出尘脱俗的气质，他锋利得像是柄剑，旦决定了欲往的方向，便粉碎切阻碍。
——即使那个所谓的阻碍，是他自己。
危岚突然战栗起来。
就是这张脸，这样坦然潇洒的气度，曾经像是调合了蜂蜜的毒『药』样，诱『惑』着危岚，勾引着他走了那条他本不该走的路，将伤害自己的刀柄递给了陆鸣巳，而如今……陆鸣巳将刀柄递了回来，他要像陆鸣巳曾经做过的那样，仗着他对自己的偏爱，去践踏过那条界线么？
仇恨与理智撕扯不休，危岚眼底片混沌，交战半晌后，他被恨意填满的眸终找回了线清明。
他终归不是陆鸣巳。
危岚扬起臂，在陆鸣巳对自己动之前，狠狠巴掌扇到了他脸上。
声脆响，陆鸣巳的脸被打偏了过去，他『舔』了『舔』被打破的嘴角，有无奈：“岚岚，你又打我脸……”
危岚心滚烫，人却重新冷静下来，锐利的眸光像是要刺穿陆鸣巳的皮囊：“就算你愿意为我去死，我也不原谅你的，死亡也没法弥补过去的伤害。”
陆鸣巳撩起温热的温泉水，擦洗着自己滚烫的面颊，摇了摇头：“我没有想过要获得你的原谅，也没以为死了就弥补过去的伤害，伤害已经造了，就留下抹不掉的痕迹，无论是你，还是我。”
他抬起头，向危岚，到他琥珀『色』的瞳孔剧烈颤抖着，盘踞其上的阴影缓缓散去，重归了以往的明澈。
他『揉』了『揉』脸颊，喟叹了声：“当然，如果不死就可以让那些令你痛苦的东西消失……就更好了。”
危岚沉默着收回了，脸上罩上了层『迷』蒙。
——他直以为自己是不怎么恨陆鸣巳的，因为他始终认为当初作出选择的人是自己，自然也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可理智上他是这样想的，情感上却做不到平静。
付出得不到回报，怨愤滋生，滴侵蚀着他的清明，残存的理智让他躲着陆鸣巳，既是不想面对伤害自己的人，也是不想面对曾经任人伤害的自己。
陆鸣巳有句话没说错，伤害已经造了，痕迹是无法抹掉的，他终归要背负着这样的伤痕，走完这生。
他心底的怨恨，好像终消散了。
危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不是所有的情绪都被时光冲散的。
还有这张脸……
前世，危岚对陆鸣巳有诸不满，却独独对这张脸喜欢得紧。
也或许正是因为有不满，才把残存着不肯消退的爱意攀附在这唯不改变的物之上，即使是现在，这张脸依旧还唤醒他心底的情绪，叫他的心脏不明原因的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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