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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只知道监控显示，有个穿灰衣服的女人站在这儿看了半小时，然后走了。
第二天，另一个男人从这里跳了下去，手里攥着一张纸，上面只有三个字??‘我错了’。”
他掐灭烟头，声音低下去：“我猜，王幼安就是那个女人。
她没能拦住他，所以十年后，自愿成为守灯人，替他说了那句对不起。”
我站在桥边，望着脚下流淌的黑河，忽然明白为什么“副本0”
会选择这座城市作为核心节点。
不是因为科技先进，也不是政策支持，而是因为这里的土地吸饱了太多未说出口的话，像一块巨大的情绪海绵，只要轻轻一压，就能挤出整条银河的眼泪。
九月的第一个星期，市政府开放了地下管网部分区域供公众参观。
导游手册上称之为“记忆走廊”
，但实际上没有任何展板或解说器。
游客只能沿着指定路线行走，耳边会陆续响起经过处理的声音片段??或许是某位守灯人临终前的喘息，或许是孩子第一次学会说“妈妈对不起”
的录音，又或许，只是一段漫长的、带着电流杂音的沉默。
我在第三段通道遇到了白发老太太。
她拄着拐杖，独自走得很慢，每到一个岔路口就停下来，闭眼聆听几秒，才继续前行。
“你在找什么？”
我问。
她睁开眼，目光清澈得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我在听我的丈夫。”
她说，“他不是守灯人，但他一直是我的倾听者。
二十年前，我告诉他我想参与实验，他没阻止，只说了一句‘记得回来’。
后来我进了B区，再没见过他。
直到前几天，我在一段废弃音频里听到了他的呼吸声……就在‘节点0’主服务器重启的瞬间，有人偷偷接入了一段私人留言。”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微型存储卡，递给我。
我插入读卡器，耳机里传出沙哑而疲惫的声音：
>“阿珍，如果你能听到这段话……我已经走了。
>我不是死于疾病，是选择了静默协议。
>你知道的，系统允许亲属自愿切断情感链接，换取亲人从档案中除名。
>我签了字。
他们说这样你就不会再被追责，也不会再被当作样本研究。
>别怪我没告诉你，我只是怕你拦我。
>最后一次见你时，你说‘对不起’，可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明明答应过要一直听你说的。”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灵魂离体前的最后一口气。
我抬起头，老太太正望着墙壁上一道裂缝，那里渗出细小的水珠，缓缓滑落，像眼泪。
“他替我说完了所有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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