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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
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梳洗丫鬟，初来乍到，你都没听见外面那帮小长舌妇怎么编排我的，连我是韶景纳的通房都出来了。
我再拿这副尊容去见韶言，得，明天指不定又出来什么风言风语。”
他说话的语气很滑稽，卞如英没忍住笑出声。
“你说他们是不是瞎，看不出我是男是女么？”
黎孤摸了摸自己的脸。
“看不出来。”
“真的？”
黎孤将信将疑。
“真的。
我要不是认识你，也会把你当做是女子。”
这并不是一句夸奖的话，但好像也没有嘲笑他的意思。
黎孤没咂摸出她什么意思，“啧”
了一声，又低下头。
“我挺意外的，你来做什么？还是以……这个样子来。”
“我还不愿意来韶氏
呢，但韶二难得大方，出手那样阔绰，我就来了。
早知道——”
他扯起身上的衣裳，“早知道这样，高低让他加钱。”
他口中的韶二不是韶言，只是卞如英将其当做了韶言。
她心头一紧，针尖扎进了指腹，一滴血粘在刺绣的底布上。
“做针线活的时候就别胡思乱想了，专心一点啊。”
黎孤叹气。
“他……叫你来做什么呢？”
“他叫我给你当只波斯猫金丝雀，怕你无聊，陪你说说话解解闷。”
黎孤眼睛要翻到头顶：“拿巨阙杀鸡。”
这波斯猫金丝雀打了个哈欠，微微抬起下巴，问她：“哎，你男人呢？我来这儿好几天了，怎么不见他？”
韶景……听到他的名，卞如英眉间愁绪更重。
“他有伤在身，去不咸真人那里修养了。”
黎孤冷哼一声。
“你这种身份，还要自己做针线活吗？”
卞如英拿起手里的东西给他看。
“……绣得不如绣娘好。”
“我当然比不上她们，可我想给我的孩子亲手绣个虎头帽。”
她抚摸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针脚，“不过虎须却怎么也绣不好了。”
“这我可无能为力。
哎，你要不问问韶言，他顶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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