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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别了。”
卞如英轻轻收好针线盒，“哪能因为这点小事打扰他。”
黎孤察觉到她情绪低落。
卞如英被韶氏养得极好。
几个月里她安心待在慈安院，并没有什么劳心劳力之事。
但她腹中那团肉毕竟
在一天天长大，即使它与它父亲相比，已经是个极为安静乖顺的孩子了，也还是将它母亲折磨得寝食难安。
这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硬熬。
害喜严重的时候，卞如英吃了就吐，但又不能不吃。
她身上挂着的那团肉无时无刻不在吸收她的养分。
到了这时，进食就变成一种任务。
“还是得控制点。”
顾咏言忧心忡忡，“头胎本就不易，小姐她又身体娇弱，孩子要是再大点，到时怎么生呢？”
黎孤回忆了一下韶景的样貌，劝顾咏言放宽心：“他们家头都挺小的，不至于。”
“这不是头大头小的事……也算有点关系吧。
民间总说生个“大胖小子”
，那是多胖？八九斤重！
什么样的女人能生那么大个孩子出来？”
顾咏言口不择言，开始比划，“我们小姐这么点儿个小人，她可生不下来！
四五斤重也就够了。”
“四五斤……夸张了点吧，韶言早产生下来还六斤重，也不妨碍他长现在这么大。”
“可是——”
“哎呀。”
黎孤把顾咏言往外推，“你就别操心了。
你看韶景一家子的体格，这孩子一定很大一个。
还是想办法给她补补身子，让她到时有力气生孩子。”
门关上了，卞如英看他抵着门，笑问：“你和咏言又闹什么？”
“没什么。”
黎孤岔开话题，“我上次讲到哪里了？”
“塞北，你讲到蒙原。”
提到他们，黎孤的神色也变得柔和起
来，他笑骂：“一群蛮子。”
“蒙原和韶氏接壤，东部风土人情和辽东也没什么差别。
不过我那时是从西往东来，中间不仅穿过草原，还有大漠。
那地方怎么说，风沙极大。
沙漠深处几乎见不到任何一点绿色，像是被成群的牛羊啃过，寸草不生。”
“在沙漠里，骑马是行不通的，我们都是骑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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