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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不时传来孩子哭声的楼道里,内心十分慌张,预测自己会被炼成一颗什么颜色的丹,泪眼蒙眬,并且随时准备尿裤子。
当然,我并没有被诊断出多动症,并且我母亲被大夫奚落了一番:“什么啊就多动症,当闹着玩呢?”
当大夫说出“多动症”
时,我才想起我在被老师数落的时候,经常会听到这个说法,我以为这是一种对我的揶揄,没想到这真是一种病。
我当时没被诊断出什么毛病,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然而我对儿研所的阴影却存留下来,以至于若干年后我带我的孩子去那里看病时——当然不是看多动症——仍然有心慌脚软的后遗症。
我想我的原罪来自学习不太灵光,这让我的很多行为染上了一层故意捣乱的色彩,并且跟品性挂钩。
在我的视线里,做出同样的行为,有一些人没大事,而有一些人却需要承担严重的后果,我们之间并没有区别,我甚至在身体上更加健康灵活,足以称霸全班,我们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成绩不太一样。
比如,我记忆里有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用石头子儿给别人开了瓢,老师对被打的孩子说:“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在意,今后你们还是好朋友,”
还会在家长之间调节。
而我跟人打架把对方脖子抠破了,不但我母亲被叫到学校跟我一起吃了瓜落,而且老师还告诫其他人“离他远点”
。
我当年的班主任显然非常不喜欢我,这种厌恶很容易被捕捉到,因为我总是挨罚,严重的时候,我在两周内的所有语文课上都要到教室后面贴墙站着。
有一次我没有及时响应起立到后面站着,她眼神扫向我冷笑着说:“你是不是忘了你该干什么了?不会以为事情过去了吧?”
我不光被请家长的次数冠绝,且人物众多。
除了父母这种直系亲属,我大姨、小姨、表哥什么的论得上号的亲戚都被按在办公室里挨过批,这让我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不能斩断的血缘关系:谁接过我,谁就没有好下场。
我尝试过装乖献媚换取宽容,比如主动擦黑板,或者维持纪律,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只得到了“把教室弄得乌烟瘴气的”
和“且轮不到你欺负同学,先把你自己管好了吧”
的评价。
几次之后,我只好放弃。
此后我故意表现出了无所谓的态度,但我内心最大的愿望就是被肯定,一丁点儿的好评就可以让我受宠若惊,以至于在四年级换了班主任后,新班主任对我微微一笑,竟让我手舞足蹈。
前些年有一部电影叫《放牛班的春天》,让我结结实实地感动了一回。
到现在为止,我看了不下十次。
克莱门特·马修老师被发配到一所叫“池塘之底”
的管教所当学监,管教所里都是所谓被人放弃了的坏孩子,校长以“犯错就要惩罚”
的简单粗暴的方式管理他们,他们自己也放弃了自己。
但马修老师来到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他并没有像校长那样对孩子们进行审判,而是选择用音乐来引导他们。
少年莫杭治以及其他那些问题少年,终于在马修老师的合唱团里了解到每一个人都有着他自己的位置和作用,在马修老师的鼓励下,他们最终自信地微笑着唱出了天籁之音,感动了听众,他们的人生也因为歌唱而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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