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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风流”
倜傥的名士,既富于深沉的敏感,胸中块垒自然与常人不同,在别人无动于衷的地方常会怵然于心。
他们对人生和宇宙有情,也就包括了对自己有情,以至不能自已。
《世说》中记载:“王长史登茅山,大恸哭曰:‘琅琊王伯舆,终当为情死!
’”
(同上)琅琊人王伯舆就是指自己。
情爱
在西方,浪漫主义往往包含有性的因素在其中。
在中文里,“风流”
的含义也同样有那重意思,特别是到了后来,“风流”
这个词在中文里,性的味道显得更多。
就晋代新道家来说,他们对性的态度,与其说是注意肉体欲望,不如说是从纯粹审美的角度来对待异性。
举例来说,《世说》中有关于阮籍的一则故事。
“阮公(籍)邻家妇,有美色,当垆沽酒。
阮与王安丰常从妇饮酒,阮醉,便眠其妇侧。
夫始殊疑之,伺察,终无他意。”
(同上)
《世说》还记载山涛(政治家、将军,公元二〇五至二八三年)、嵇康和阮籍“契若金兰。
山妻韩氏,觉公与二人异于常交,问公。
公曰:‘我当年可以为友者,唯此二生耳。
’”
当时中国的风俗,妇道人家和丈夫的朋友是不能交往的。
因此韩氏对山涛说,下次这两位朋友来时,容她在暗处看看这两位。
下次嵇、阮两人来访时,韩氏便置酒肴,要丈夫留两人过夜,她在隔壁墙孔偷窥了一夜。
第二天,山涛到夫人房间问道:“他们两人如何?”
夫人回答:“论才华,你不如他们,但你的学识足以与他们相交。”
山涛说:“他们也认为我的学识在他们之上。”
(见《世说·贤媛》)
上面两则故事使我们看到,阮籍和韩氏欣赏异性美,却没有更多的要求;或者可以说,他们对美的欣赏使他们忘记了性的因素。
这些可以说是晋代新道家风格的特点和当时所谓“风流”
的实质。
在他们的思想里,风流来自“自然”
,而自然与儒家倡导的名教(道德规范制度等)则是对立的。
这是儒家衰微的时期,而当时的著名学者乐广(公元三〇四年卒)还是说:“名教中自有乐地。”
(《世说·德行》)本书第二十四章将会讲到,新的儒家便是到“名教”
中寻找乐地的一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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